而对承恩伯狠狠地责骂了一通。
承恩伯心里很清楚,就算他跑到姐姐那里去求救,姐姐也未必能一下子拿出八百两银子来。毕竟,姐姐虽然是翼王的侧妃,但并不受宠,而且也没有给翼王生下一儿半女。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承恩伯一直都是靠着姐姐的接济过日子,姐姐自己的手头恐怕也不宽裕。
想到这里,承恩伯直接对着可晴喊道:“可晴,你可要想清楚了!金掌柜可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怎么可能真心为你着想呢?
你刚才也听到金掌柜说的那些话了吧,她这分明就是想把你留在身边,让你给她当牛做马啊!
再说了,你现在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又没有任何依靠,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弃儿罢了。你觉得像你这样的情况,还能找到像我这样门第的人家,愿意娶你做正妻吗?”
听到承恩伯的话,金掌柜和两个女儿可倾、可倩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安可晴,然而,这三人的内心想法却各不相同。
金掌柜心中暗自思忖,虽然安可晴并非自己的亲生女儿,但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未曾让她受冻挨饿,更未曾对她动手责打。
然而,与对待两个亲生女儿相比,自己对她的关爱确实稍显逊色。平日里,自己责骂安可晴的次数比责骂亲生女儿要多一些,在银钱的花费上,也更多地倾向于两个亲生女儿。
不过,金掌柜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毕竟,如今的家财都是亡夫用生命换来的,因此,自己理所当然地要将这些银钱用在拥有亡夫血脉的两个亲生女儿身上。
倘若安可晴在经历这场劫难后,仍然执意要嫁给承恩伯,那金掌柜绝对不会横加阻拦。权当这个女儿是白养了一场罢了。
而大姐安可倾则在心中暗暗感叹,自己平日里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可还是未能让安可晴避开这场灾劫。
由此可见,即便自己这个外人说得再多,安可晴若是自己想不明白,该摔的跟头、该吃的苦头,她终究还是要去经历的。自己若横加干预,最后只会成为恶人。
安可倩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可晴,语气坚定地问道:“安可晴,你自己说,你想嫁给承恩伯?”
“承恩伯说的那些话,其实也不无道理。
咱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像承恩伯那样门第的人家,是绝对不会娶我们这样的女子为正妻的。”
“咱们的大姐姐她是个例外。
她曾经救过简山长一命,所以简山长才会给大姐姐保媒说亲。
简家之所以会应下大姐姐这门亲事,一方面是看在简山长的面子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大姐姐自身的本事。”
“自从朝中有了萧提刑这样的女官之后,圣上颁布了旨意,允许女子也可以做先生,开班授课教授女子学问。
虽然女子不能像男子那样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但却可以行医、经商等等。”
“大姐姐她通过了鸿蒙书院的校考,成为了鸿蒙书院的女先生,而且她的医术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所以,大姐姐才有这样一门好亲事。”
“而我和你呢,也就仅仅只是跟着大姐姐认识了几个字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本事。
高门大户贴身伺候主子的丫鬟小厮都识字的,所以咱们认识几个字,算不得什么本事。
所以,那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哥,怎会愿意娶咱们为正妻。”
安可倩说完话,安可晴抬头看着安可倩的眼睛,眼神坚定的道:“二姐姐,我不想嫁给承恩伯。
以前是我想多了,想错了。在牢里的这些天,我最怕的最担心的就一件事,就是娘和你们不要我了。
现在我知道娘和姐姐们没有不要我,娘为了我还去拦萧提刑喊冤,我现在只想回家,我可以不嫁人,我愿意一辈子伺候娘。
若不是有你们,我就是一个没家没娘没亲人的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