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辰王和靖王便齐声附和道:“贞瑾所言甚是。”
马知县见辰王和靖王都如此支持时茜的提议,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从偏厅快步转到公堂之上,开始审理此案。
马知县心中暗自思忖,萧提刑(时茜)此次乃是奉旨赶回上京城,时间紧迫,因此这件案子必须要尽快处理妥当。
好在蒙、张、玉三个婆子已经招供并签字画押,而承恩伯也亲口承认自己报了假案,如此一来,这案子的脉络已然清晰,审理起来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阻碍。
因此,马知县与时茜等人,都觉得这件案子能很快解决。
岂料,承恩伯竟然不愿赔付安可晴精神损失费。其实,这并非承恩伯吝啬钱财,实在是他囊中羞涩,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马知县深知承恩伯的底细,那承恩伯府不过是徒有其表,内里早已破败不堪,承恩伯除了一个空头衔,可谓是一无所有。
想到此处,马知县不由自主地朝着时茜的方向看去。由于不允许百姓旁听,所以并未使用屏风隔断,时茜、辰王、靖王便端坐在左上位置听审。
时茜察觉到马知县的目光,当即开口道:“马知县,这精神损失费未必非得用银子来赔付,其他物件也是可以的,比如房子、田地、商铺等,折现五百两赔给受害者,此事便可了结。”
马知县轻咳一声,然后说道:“回萧提刑,这承恩伯既无房产,亦无田产,更无商铺。”
时茜诧异道:“没房产?难道承恩伯如今是露宿街头不成?”
马知县答道:“回萧提刑,承恩伯现今所住之处,乃是承恩伯的姐姐——翼王侧妃娘娘的。”
这时,靖王偏过头去,与时茜低语道:“贞瑾,那房子动不得。”
时茜好奇地问道:“靖王殿下,这房子有何玄机?”
靖王沉凝片刻,缓缓说道:“那房子乃是御赐之物。
当年,四皇嫂数次有孕,却都在三个月后见红落胎。
为此,父皇曾派人前往翼王府彻查此事,父皇忧心四皇兄后宅的女子争宠,谋害皇嗣。
后来,经查实是四皇嫂身体有恙,故而,在四皇嫂再次有孕时,四皇嫂的母亲举荐了一位医女,此女便是承恩伯的姐姐。
她后来成功保住了四皇嫂腹中的胎儿,使其得以平安降生。
父皇知道后,龙颜大悦。
就赐了那房子子。外后来,四皇嫂又让她做了侧妃。”
就在这时,承恩伯心中暗自琢磨着,如果自己实在拿不出赔偿的银子,那是否就意味着可以不用赔偿了呢?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的嘴角就不由得微微上扬,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然而,承恩伯的这点小心思,很快就被时茜无情地戳破了。时茜一脸严肃地说道:“没有银子、没有房产、没有田产、没有商铺,那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承恩伯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一喜,心想这下总算是逃过一劫了。可他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几秒钟后,时茜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将他的希望彻底浇灭。
时茜接着说道:“马知县,本官记得圣上颁布的律法中明确规定,对于那些没有银钱也没有产业可以赔付给受害者的人,可以将其关进大牢,然后让他们参与劳动改造。”
“而且,圣上的皇家盐田最近非常缺人手,如今上京城各衙门的牢房都已经被清空了,那些重犯们即使戴着脚镣也都要去盐田干活呢。”
“马知县,你不妨把你们县衙里的那些人犯收拾收拾,一起送到皇家盐田去干活,这样不仅可以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还能为你们县衙挣点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