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姨娘,我便不禁想起自己五岁那年,只因轻轻推了田姨娘所生的庶子沐文杰一下,父亲你就将我打个半死,让我在床上养了半个月。
而那沐文杰,花钱买功名,欺君罔上,父亲不但没有责罚他一下,反而恳求圣上看在太后皇姑婆的面子上,饶恕沐文杰,甚至对沐文杰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在孩儿我心中,对父亲、对武威侯府,早已没有半分情意。太后皇姑婆和皇后娘娘所给出的处罚,恰如其分,从今往后,若在路上相遇,便保持五米距离,维持表面上的关系,各自安好罢了!”
武威侯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沐泽五岁那年的事情并非如沐泽所想的那样,其实自己也对沐泽这个儿子心疼不已,然而,这些话却如鲠在喉,难以出口。武威侯在脑海中细细回忆这些年来与沐泽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惊觉自己从未对沐泽有过一次好脸色,不是责骂便是殴打。
沐泽提及五岁那年之事,犹如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了侯夫人的心。侯夫人怒目圆睁,凶狠地朝田姨娘瞪去,同时高声喊道:“月丫头,快给我寻件称手的家伙来,方才直接用手打,手都疼得快断了。某些人的脸皮,简直比那城墙还要厚实!”
田姨娘闻得此言,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往武威侯怀里缩了缩,同时娇声嗲气地撒娇道:“侯爷……”
田姨娘的话语,让武威侯如梦初醒,他连忙安抚道:“芳儿莫怕,有我在……”武威侯突然停顿下来,目光在妻儿之间游移,改口道:“芳儿,你先回你的院子吧。”
此时,侯夫人接过月嬷嬷递来的鞋子,眉头紧蹙,捏着鼻子,一脸厌恶地说道:“月丫头,这鞋子是从哪个旮旯里找来的,怎会有如此刺鼻的味道!”
月嬷嬷答道:“小姐,你突然让我找东西给你打人,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拿何物啊!我怕耽误你打人,就匆忙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了。”
侯夫人听了月嬷嬷的话,满脸嫌弃地将月嬷嬷递来的鞋子扔到月嬷嬷的脚边,呵斥道:“月丫头,你究竟多久没洗脚了,这味道,简直比那茅厕还要难闻!”
月嬷嬷一边穿鞋,一边回侯夫人道:“也就半个来月吧!这些天没怎么走动,脚也没怎么出汗,气味应该不会太大。”
侯夫人嗔怪道:“什么应该!月丫头,你莫不是鼻子堵住了,如此浓烈的味道,你竟然都闻不到。”
侯夫人与月嬷嬷说话之际,武威侯正在好言相劝,让田姨娘离开。田姨娘心有不甘,极不情愿离开,还眼巴巴地盼着武威侯能收拾责骂侯夫人与沐泽。
然而,当目睹侯夫人指使自己的陪嫁丫头找寻东西欲打她时,侯爷的语气已不复往昔的严厉,甚至当侯爷目睹夫人将院子搞得如此狼藉,竟然没有对夫人大发雷霆。
如此种种,田姨娘顿感今日异于往常,若自己不速速离去,待夫人待会儿要打自己时,侯爷恐怕也难以护住自己。想通此节,田姨娘从武威侯怀中挣脱而出,旋即欲趁着侯夫人与月嬷嬷交谈的间隙逃离。
田姨娘刚迈出两步,月嬷嬷便瞥见欲离去的田姨娘,急忙嚷道:“小姐,您要打的人要溜啦。”
侯夫人闻得月嬷嬷所言,一时之间尚未回过神来,自己欲打的人究竟是谁?十几秒后,她才恍然大悟,抬头望去,眼见着正要离开的田姨娘,赶忙呵斥道:“休走,小贱人,给本夫人站住。”
武威侯见此情形,赶忙挺身挡在侯夫人面前,言道:“处罚之中既然明确规定芳儿母子不得在夫人你们母子面前现身,那么芳儿避开夫人你们母子,实属合情合理。”
田姨娘趁着武威侯挡在侯夫人面前的当口,如狡兔般快步离去。侯夫人的目光越过武威侯,却已然瞧不见田姨娘的身影,遂冷嘲热讽地道:“果真是侯爷的心头肉,护得可真严实。罢了,天色已晚,本夫人还需收拾行囊,就暂且放过那小贱人一马。”
侯夫人言罢,便对武威侯视若无睹,转头向月嬷嬷及其他人发号施令,继续操持事务。
武威侯眼见侯夫人的陪嫁仆从又开始辣手摧花、砍树毁木,急忙说道:“这些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