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放声大笑,心中暗自思忖着,还好茜儿是妹妹,如果换作是弟弟,恐怕他早就失去耐心了。毕竟以妹妹那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性子,一般人可真是难以招架得住。不过正因为她是妹妹,所以自己才能如此宽容地对待她。否则的话,面对妹妹这般折腾,此刻哪里还笑得出来哟!想及此处,李戈不禁摇了摇头。
要知道,被妹妹气晕的那是国子监祭酒呀!妹妹入学国子监的头一天,竟然就把人家气晕过去了。李戈一脸无奈地看着妹妹,问道:“茜儿呀,你到现在都还没跟哥哥讲清楚,到底为啥能把人气成那样?”
时茜见状,赶忙将那位朴祭酒对自己毫无来由的指责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李戈听完之后,顿时怒火中烧,愤愤不平地嚷嚷道:“哼,活该!像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根本就不配当茜儿你的先生!”
就在时茜和李戈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欢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梅俊瑞住的院子前。这时候,梅俊瑞还没开始午休呢,正在院子里美滋滋地摆弄着刚种下的那些花花草草。突然听到长越来通报说时茜和李戈来了,梅俊瑞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儿,慢悠悠地转过身,一瞧,看到李戈和时茜,梅俊瑞的脸上立马就笑开了花,说道:“茜儿、戈儿,这会儿来找舅舅,是有啥事儿呀!”
时茜拽了拽李戈的袖子,说:“哥,你来讲吧!”
梅俊瑞看到时茜这小模样,乐了,心里琢磨着茜儿该不会在国子监闯祸了吧!就问:“茜儿,你咋不自己跟舅舅说,要让你哥说呢。”
时茜被梅俊瑞这么一问,就说:“舅舅,茜儿闯祸了,怕舅舅听了会生茜儿的气,所以就让哥哥说咯。”
梅俊瑞道:“茜儿,你自己说,舅舅保证不生茜儿的气。”
时茜听闻此言,娇躯轻移,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奔至梅俊瑞身前,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扶住梅俊瑞的臂膀,轻声说道:“那茜儿可就直言啦。”语罢,时茜稍稍顿住,似是在整理思绪,又仿佛有些许犹豫,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了十几秒钟。
终于,时茜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舅舅,茜儿今日前往国子监学习,把国子监祭酒给气得晕厥过去了。想来此事定然会迅速传扬开来,不消多久便会传入宫中,落入皇帝的耳中。待到那时,皇帝知晓此事之后,十之八九会寻舅舅您谈论此事呢。”
梅俊瑞静静地听完时茜所言,整个人仿若被定身咒所困一般,呆立当场。足足过了漫长的一分钟之久,梅俊瑞方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回过神来。
回神的梅俊瑞突然间爆发出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声,笑声回荡在整个院子之中,震得窗棂都微微颤动起来。
时茜见此情形,心中不禁一紧,原本粉嫩的俏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忐忑之色。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梅俊瑞,怯生生地道:“舅舅,您……您莫不是生茜儿的气了?”边说着,时茜还一边暗自思忖着,难道舅舅竟是气到了极致,以至于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愤怒吗?
梅俊瑞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望着时茜那张满是担忧与疑惑的小脸,眼中闪过一抹宠溺之色,缓声道:“傻丫头,舅舅哪里会生你的气呀!你那几个表哥啊,自小到大都是乖巧懂事、循规蹈矩之人,从未有过半分调皮捣蛋之举。
这般听话的好孩子固然甚好,让舅舅我省心不少,但有时也不免觉得他们略显无趣。而舅舅最为疼爱你大表姐的缘由便是她向来不让人省心。
如今啊,大舅舅我却是愈发喜爱茜儿你啦!瞧瞧你这淘气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该有的样子,如此一来,舅舅倒也能从中体会到身为长辈的诸多乐趣呢!”
时茜嘴角一勾,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娇声说道:“那茜儿是不是可以这么想,舅舅没因为这事生我的气呀?”时茜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梅俊瑞。
梅俊瑞轻点了下头,笑着回答:“茜儿真聪明,理解得一点没错。”
时茜眨了眨眼,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接着问道:“舅舅,如果皇帝因为这件事找您商量,您打算咋应对呢?皇帝会不会故意为难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