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极为复杂且矛盾的神情。先是微微睁大双眼,透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但紧接着,这种惊讶似乎又被某种程度上的预料所冲淡,仿佛这个故事中的情节虽然出乎意料,但却也并非完全超出了她们的想象范围。
姐妹二人的内心此刻正翻涌着各种念头。一方面,她们觉得娘亲所讲述的这些事情实在难以令人全然信服;可另一方面,面对亲娘的言辞,她们又无法做到毫不相信。就在这左右为难之际,一个更为惊人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难道说,娘趁着旁人未曾留意的时候,竟然偷偷将别人家的孩子给拐走了不成?
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匪夷所思的猜测,倒也不是毫无缘由。毕竟依着南老夫人平日里的脾气秉性,还真就难保她不会做出这般出格之事。想到这里,南织与南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和担忧。
南织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将心中的疑虑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娘,你莫不是趁人不备,如那偷儿一般,悄悄地把当时的南丰给抱走了?”
南老夫人心里清楚,自己必须得找个由头,一个能让两个女儿都深信不疑的理由,好让她们相信,倘若自己不离开南家回到乡下那老房子里去生活,便会有性命之忧。于是,南老夫人便顺着大女儿南织的话,如此这般地说道:“我未能为你爹诞下嫡子,只生下你们姐妹二人。原以为那时腹中所怀的会是个男娃,谁承想,生下来的依旧是个女娃,而且这女娃刚一降生,便夭折了。
当时,你爹又苦苦相逼,言说若我再生的还是个女儿,他就要纳妾。我心中自是万般不愿,故而,那日在寺庙中见到南丰是个男娃,我便心生一念。
不过,我当时也是在救南丰啊!那日,寺庙里有一伙杀人不眨眼的匪徒,那抱着南丰的妇人,将南丰藏匿起来后,便撒腿跑了。
我亲眼瞧见,匪徒们去追她了,想来她多半是在劫难逃了。我趁着匪徒们去追击她的当口,逃出了寺庙。那时,寺庙里已是尸横遍野,一路上我更是瞧见了许多死人,其中也不乏孩子。
所以,我抱走南丰,实则是在救他的性命啊!要不然,匪徒们折返回来,发现了他,定然会要了他的小命。
况且,我把南丰抱回家后,与你爹说南丰是我所生,竟无一人起疑,那是因为根本就没人前来找寻,由此可见,那个藏匿南丰的妇人,多半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南老夫人话音刚落,便稍稍停顿下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眼前的两个女儿,仔细观察着她们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片刻之后,南老夫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哀怨:“唉,可怜我的儿啊!现如今南丰那小子已然知晓我并非他的生母,这南家哪里还有为娘的容身之所哟!我的乖女儿们呐,快快替为娘拾掇好行囊包裹,速速将为娘送回那乡下的老屋去吧。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为娘会命丧于南丰之手啊!”
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南岚,急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南老夫人的手,急切地说道:“娘,您莫要再说这般胡话啦!即便弟弟南丰并非您亲生,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摆在那里,血浓于水的亲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话说到一半,南岚的脸色突然一变,声音提高了一度道:“娘,你究竟是做了何事让弟弟如此恼怒以至于对您这般绝情?娘啊,您可别因为害怕而编造出这些子虚乌有的故事来糊弄我跟姐姐呀!”
面对南岚的连连追问,南老夫人心中不禁一紧,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之色。然而,南老夫人深知自己所犯下的那些错事,无论如何也是万万不能向两个女儿和盘托出的。
倘若真让两个女儿她们知晓了实情,恐怕非但不会出手相助,反而还会对自己心生嫌隙呢。于是乎,南老夫人强自镇定下来,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抽噎着回答道:“岚儿啊,为娘怎敢欺骗你们姐妹俩呢?说来也是为娘的错,非要南丰纳你姨妈家的妹妹素心为妾,而前些日子素心不小心触怒了你弟弟南丰,你弟弟把素心她关了起来,为娘心疼素心,便把素心她给放了。具体情形嘛,为娘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