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来,能够成为一国之母,站在皇帝身旁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地位,相比起与人共同侍奉一个夫君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小委屈而言,又算得上什么呢?又有谁敢断言她贞瑾对此毫无兴趣呢?因此,这劝说的话可不能说,你要装的愚笨一些,没看出来,让她自己拿主意。
因为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说不定会惹得贞瑾心生怨恨呐。”
听了这话,如雪却毫不犹豫地反驳道:“贞瑾绝对不是那种贪恋权势之人!”如雪的语气坚定而有力,表达了自己对贞瑾的品性有着十足的了解和信任。
燕王道:“如雪你太单纯了。权势这东西会让人着迷的,只要知道它的好处,就不能轻易丢开手了。
比如贞瑾她现在这个提点刑狱司吧!只是一个三品官,贞瑾她是正一品郡主,她以前是看不上,甚至当场说出她不上早朝的话。可如雪你在看现在,现在贞瑾她可是做的很起劲,每天都与我们一同上早朝。”
如雪本欲辩驳,贞瑾如今如此努力,绝非仅仅是为了自身,而是为了西周所有的女子。然而,如雪心中却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贞瑾她……
燕王见如雪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得意,暗自思忖道:“如雪这下可没话说了吧!”
如雪似乎洞悉了燕王的心思,嘴角轻扬,笑道:“我对贞瑾深信不疑。贞瑾她绝非贪恋虚荣之人。爷,您可知道我为何将贞瑾引为知己,得知她患病之后,又为何要在佛前为她诵经祈福?
只因贞瑾所做之事,犹如春日暖阳,给西周所有女子带来了无尽的福祉。如雪身为女子,自然心怀感激。故而,如雪不愿看到贞瑾如那昙花般转瞬即逝,如此匆匆便香消玉殒。
倘若此次贞瑾真的长眠不醒,那么女子刚刚得到的那些实惠,恐怕又将如过眼云烟般消失殆尽。”
燕王冷静思考片刻,沉声道:“我承认,贞瑾着实为女子谋取了诸多实惠。正因为有了她这位女官,父皇才准许女子开办女学堂,允许女子坐堂行医,还有她所提议的那妇救会,更是成效斐然。我曾私下听闻不少大臣议论,自从有了妇救会,他们的耳根子都清净了许多。那些婆媳之间、妻妾之间的纷争,也都不再在他们面前吵闹不休了。因为她们有了诉苦打官司的地方了,妇救会啊!”
燕王话刚一说完,突然间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动着。如雪原本正静静地聆听着燕王讲话,冷不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笑给惊到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燕王为何如此发笑,只觉得莫名其妙。
过了好一会儿,燕王终于止住了笑声,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如雪那张同样充满疑惑的脸庞,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开口说道:“如雪啊,你说说看,这贞瑾她不过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罢了,怎就能想出这么个奇妙的主意——搞个什么妇救会出来,还让那些女子们去诉苦、打官司!
这从古至今,女子们向来不都是喜欢凑在一起聊聊东家的长短、西家的是非嘛,要不然就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哭得死去活来、眼泪汪汪的。
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可真是受苦喽,每天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应酬奔波一整天,累得跟狗似的,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本想着能够舒舒服服地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休息,再不济也能跟家人开开玩笑乐呵乐呵。结果倒好,家里也是闹哄哄的没个清静,你说咱能不心烦意乱、焦躁不安么?”
如雪听了燕王这番话,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片刻,然后轻声回应道:“爷您只说男子在外应酬一天下来身心俱疲,可女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偌大的一个家,里里外外的各种事务可全都要靠女子来操持打理呀。
且不说安排下人日常的洒扫庭除、洗衣做饭等杂务,光是应付那些小妾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争风吃醋和争宠邀功之事,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不已的啦。依妾身看呐,这可比男子们在朝堂之上唇枪舌剑地争论国事还要劳心费神呢!”
燕王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