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感觉到,一种更基础的、如同背景辐射般的监控依旧存在。自己还活着,但仅仅是作为一个“低优先级”的观察样本活着。
她挣扎着,用仅存的右手,颤抖地撑起一点身体。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望向熵噬者湮灭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个光滑的、绝对虚无的镜面深坑,如同大地上新添的伤疤。
张凯…连存在的痕迹都被彻底抹除了。
枯枝…只剩下眉间一小段死寂的朽木。
零号…只剩下意识深处微弱的星尘。
自己…残破不堪,命悬一线。
深空的“眼睛”在苍穹之上漠然注视。
木卫二的战争仍在继续。
而这片焦土之上,只剩下她一人,带着满身的伤痕、手腕上未知的印记,以及一片虚无的死寂。
活下去?
这个念头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乎熄灭。但手腕上那几道几乎看不见的翠金纹路,却在她模糊的视线中,顽强地闪烁着微不可查的光芒。
她需要水…需要治疗…需要…一个答案。
小雅的目光,艰难地投向残骸之外,那片被菌毯污染、虫族嘶鸣尚未完全平息的、更加广阔的死亡焦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