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想要个能看山云的露台。"沈无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把阁楼改成了玻璃房,你画累了可以上去..."他的话突然断在喉咙里,因为贞小兕正用指尖触碰墙面——那里有道极细的裂纹,从踢脚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像道不肯愈合的伤疤。
"地震那年裂的?"她声音很轻,怕惊动什么似的。那是2013年,她刚在里昂办完个展,连夜飞回春城却只在机场见到沈无咎的司机。后来她在新闻里看到彝良地震的消息,给沈无咎打了三十七个电话都没人接,最后是在巴黎的朋友告诉她,沈无咎连夜驱车去了震区,因为"归云庄的玫瑰园有他母亲的骨灰"。
现在这些玫瑰正在窗外燃烧。贞小兕认出那是她最爱的"龙沙宝石",花瓣边缘的胭脂色会随着日照强度变换,像某种活的色谱。花丛间突兀地立着个生锈的铜质标牌,上面用她再熟悉不过的笔迹刻着:"给那个总在凌晨三点说要种月亮的人"。
她的太阳穴突然突突跳起来。去年在阿维尼翁戏剧节,她凌晨三点给沈无咎发消息说在教皇宫广场看见了"会开花的月亮",第二天就收到他拍的春城满月照片——当时她以为只是巧合。
"浴室的地暖..."沈无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遥远,"你冬天画画总冻伤手指..."贞小兕没听见后面的话。她正盯着玄关处那个明代供案——案上摆着个格格不入的搪瓷缸,里面插着几枝将谢未谢的薰衣草。那是她去年从普罗旺斯带回来的,登机前随手塞给了来送行的沈无咎。
薰衣草已经褪成淡紫色,花茎用她惯用的亚麻线绑着,线头还留着那个她打了十年都没改过的结。贞小兕突然想起巴黎公寓里那个总是养不活的薄荷盆栽,每次她远行回来,花盆边缘都会用同样颜色的亚麻线绑着一张纸条:"这次我按你说的每天只浇两勺水"。
窗外有鸟群掠过,翅膀拍打的声音像翻动书页。贞小兕在光斑与阴影的交界处转身,发现沈无咎不知何时已退到走廊的暗处,只剩袖口那截白衬衫在幽暗中浮动着,像记忆里不肯沉没的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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