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震动着长安百坊。房玄龄独坐书房,窗外最后一点天光被夜色吞没。他提笔蘸墨,在奏疏上写下最后的警语:
“变相举债,饮鸩止渴。今日之五百八十三万枷锁,乃他日倾覆之引信。煌煌天威之下,岂容此等掘根之行!”
墨迹未干,窗外忽起喧嚣。远处里坊深处,驱傩的火光明明灭灭,百姓的祈祝声隐隐传来,祈求着来年风调雨顺,家宅平安。那跳跃的光亮,映在房玄龄案头那叠沉重的卷宗之上,也映着他沟壑纵横、忧思深重的脸。
他搁下笔,望向那片驱邪纳吉的微弱火光,烛影在他眼中摇曳,仿佛帝国庞大身躯下悄然蔓延的裂痕。
驱傩的鼓点,一声声,敲在心上,也敲在帝国沉重的基石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