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请去喝茶了!”
这话传到菘小白耳朵里,她握着青瓷盏的手直冒冷汗,茶汤晃得像她七上八下的心。打那以后,她夜行时总觉得身后跟着个影子,路过东市老井都要绕三圈,生怕井里突然伸出只爪子把自己拽下去。
这边大芹刚咽气,那边菘二韭就抱着刻满符文的檀木账本,屁滚尿流冲进怀德坊的铜铺。“狼王爷爷饶命!” 他膝盖一软跪得比倒春寒的麦苗还快,“家母突然染上瘴气,躺在床上跟蔫黄瓜似的,再不请大夫,怕是要去阎王爷那唱《秦王破阵乐》了!” 说着哆哆嗦嗦掏出油布包,里头除了散碎银子,还躺着半块啃得坑坑洼洼的胡麻饼,“这是我和大芹偷偷攒的‘私房钱’,您老就当喂流浪猫了!”
狼王倚着鎏金屏风,把玩着波斯琉璃珠笑得像偷腥的猞猁:“哟,当盟规是坊市门口的幌子?”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匕首擦着二韭耳朵钉进木柱,惊得他发髻 “哗啦” 散开,活像被风吹乱的鸡窝,“这次且记下这笔账,下次再敢动歪心思,曲江池底的王八都等着拿你当夜宵!”
等菘二韭连滚带爬逃出铜铺,夜幕已经爬上长安城的角楼。他摸着怀里被汗浸透的账本,望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星星直犯嘀咕:“原来咱在狼王眼里,真就是案板上的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而暗处,一双眼睛透过雕花木窗,将这出闹剧看得一清二楚,嘴角一憋,勾起一抹意味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