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白的月影里,两眼出闪闪的光芒。
她严肃地说,“你的父亲原是一个铸剑的名工,天下第一。
他的工具,我早已都卖掉了来救了穷了,你已经看不见一点遗迹;大王有一块纯青透明的铁,便决计用来铸一把剑。
不幸你的父亲那时入选了,日日夜夜地锻炼,费了整三年的精神,炼成两把剑。
然后,他去献剑,那天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范德彪忽然全身都如烧着猛火,自己觉得每一根毛上都仿佛闪出火星来。
他的双拳,在暗中捏得咯咯地作响。
他的母亲站起来,揭去床头的木板,拿出了一个油布包,里面是一把宝剑。
第二天彪子起身独自去京城,可是京城这么大,卫士又如此多。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何进得皇宫,替父报仇呢?何况,大王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脑袋很大的孩子提着宝剑来杀他。
这王便下了缉捕的诏书。
彪子逃出城,在河边哭泣。
黑衣人来到身后,“孩子,我来助你报仇,只要你给我两样东西。”
彪子吃了一惊,回过头却平静地问:“什么东西?”
“你的头,和你的剑。”
话音刚落,范德彪便举手向肩头抽取青色的剑,顺手从后项窝向前一削,头颅坠在地面的青苔上,一面将剑交给眼前的陌生人。
王庭前,黑衣人指着大锅里的人头说:“大王请上前,镇压邪祟。”
手起、剑落,王的头落入鼎中。
两颗头立时撕咬起来。
黑衣人的头也掉到锅里……
吕一摸了摸脖子道:“有点恶心啊!
这下彪哥的心结解开了吧?”
史玉莹摇头,“麻烦了,你回来的太晚,范师叔又经历下一个轮回了。
我神识不够,找不到他。”
吕一复盘棋局,在千丝万缕的线索中幸运地找到了范德彪。
好消息是找到了,坏消息是范德彪不知带了哪一世的记忆到了这一世。
怕是会对世界演化产生影响。
吕一急匆匆翻看光幕。
这一世,范德彪出身富贵人家。
凭借着身为太皇太后的姑姑,范德彪竟然篡位,成了国王。
土地国有,废除奴隶,盐铁专卖,鸡飞狗跳。
看得吕一和史玉莹也是目瞪口呆。
坐在王位上的范德彪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宣王兴过来。”
小黄门赶紧跑了下去,按照经验,这时候离我们这位大王越远越安全。
不一会,一个面色黝黑,一身精干的中年大汉进到未央宫来,行礼已毕,站立一旁等待皇帝话。
范德彪挠了挠大脑袋,“王兴,过来坐下。”
王兴依言。
范德彪似乎不知如何说起,长叹一声。
王兴急忙起身,“臣受陛下大恩,万死不辞,愿为陛下分忧。”
范德彪知道他会错意了,伸手示意他坐下,“王兴,我记得你以前是城门令使,擢你做卫将军正是看重你办事稳妥。”
说到这,范德彪他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重新道:“我要你杀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叫刘秀的人。”
“敢问陛下是哪位叫刘秀的人?”
王兴一脸狐疑。
“不知道,这个人年龄、籍贯、相貌、身份一概不知,他现在有没有出生都尚未可知。”
范德彪脸一红。
王兴不再多言,起身施礼,迈步出了大殿。
看着王兴的背影,范德彪再次叹了一口气:“去吧,我的‘安德鲁中尉’。”
吕一差点没乐出声,继续往后看。
昆阳城中,刘秀看着几千弟兄心中也不禁有了一丝胆怯。
王邑带领的可是四十二万新军。
以少胜多也得有个限度,这一次,怕是好运气到头了。
虽说是五月,可这天气格外燥热。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