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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召集了巡捕队里最得力的几个捕快,包括之前一直对他有些不服气的老捕快周通。
周通在郡城当捕快三十年,熟悉各个角落的猫腻,是监视的最佳人选。
“头儿,真要动李侍郎?”
周通叼着烟杆,眉头紧锁,“那可是吏部的红人,咱们……”
“不是动他,是监视。”
林越打断他,将任务一一分配下去,“老周,你带两个人,去李府后门的那条巷子,装作修鞋匠,记清楚所有进出的人,尤其是陌生面孔。”
“小李,你去李府对面的茶馆,找个靠窗的位置,盯着前门的动静,看他们的马车什么时候出去,去了哪里。”
“剩下的人跟我去府衙,找秦书吏调记录。”
众人见林越神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再多言。
周通将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沉声道:“放心,头儿,保证办妥。”
他虽之前对林越有意见,但在正事上从不含糊——能扳倒李嵩这样的人物,对刑捕司来说,也是扬眉吐气的事。
分派完毕,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林越则带着两名捕快,直奔郡府衙署。
秦书吏正在整理卷宗,见林越进来,放下手中的毛笔,笑道:“林捕头,稀客啊。
可是为张大人的案子来的?”
“秦老哥慧眼。”
林越拱手道,“小弟想调阅李嵩侍郎府近半年的采买记录和车马出行登记,不知方便与否?”
秦书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压低声音道:“李侍郎?你们查到他头上了?”
林越点了点头,将紫袍官员的线索简略说了一遍。
秦书吏听完,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摆手:“林捕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侍郎的记录都在吏部存档,归他自己人管,咱们要是贸然去调,等于告诉他‘我们在查你’。”
“我知道难办,所以才来求秦老哥。”
林越诚恳道,“不用原件,哪怕是抄录的副本,或者您知道谁经手这些事,给指条明路也行。”
秦书吏搓着手,面露难色。
他在郡府多年,靠的就是“不多事”
三个字。
掺和到李嵩的案子里,风险太大。
林越见状,又道:“秦老哥,张大人是你的老相识,他死得不明不白,难道你就不想看到真相大白?再说,此事若成,王总捕头面上有光,你这位引荐我来郡城的人,难道会吃亏?”
这话戳中了秦书吏的心思。
他与张启明确实有旧,对其惨死也颇为惋惜。
而且,他当初力荐林越,本就有结个善缘的意思,若是林越真能立下大功,他脸上也有光彩。
“唉,你啊……”
秦书吏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跟我来。
府衙库房里有份备用的登记册,是去年冬天抄录的,虽不全,但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至于今年的,我知道吏部有个笔吏叫王二,是个贪财的主儿,你们可以去试试。”
林越心中一喜,连忙道谢。
跟着秦书吏穿过层层回廊,来到一间阴冷的库房。
秦书吏打开其中一个木柜,翻出几本厚厚的册子:“都在这儿了,你们自己找,看完得放回原处,千万别让人知道。”
“明白。”
秦书吏走后,林越三人立刻翻阅起来。
册子上记录着各官员府邸的采买明细,小到笔墨纸砚,大到家具器皿,都一一在册。
林越重点查看李嵩府的记录,手指在纸页上飞快滑动。
“头儿,你看这个!”
一名捕快突然喊道。
林越凑过去,只见记录上写着:“三月十二,采买‘沉香木’一斤,‘钩吻草’三钱……”
“钩吻草?!”
林越瞳孔骤缩。
三月十二,距离刘谦在回春堂买钩吻草的三月十五,只相差三天!
虽然只有三钱,远不及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