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刘谦发出一声惨叫,匕首“当啷”落地。林越顺势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只听又是一声脆响,刘谦“噗通”跪倒在地,疼得浑身抽搐。
周勇和赵五立刻上前,拿出铁链将他牢牢锁住。刘谦趴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李嵩!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说过会保我的!还有你,林越!你敢抓我,李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林越蹲下身,看着他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缓缓道:“李嵩自身难保,你觉得他还能保你?”
刘谦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血色尽失,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林越没再理他,对周勇道:“把他看好了。赵五,跟我去白云观看看。”
两人沿着山路继续向上,不多时,一座破败的道观出现在眼前。道观的山门早已倾颓,上面“白云观”三个字模糊不清,院子里杂草丛生,正屋的门敞开着,里面黑漆漆的,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观主?陈道长?”林越喊了两声,没人应答。
他走进正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神台旁的地上躺着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早已没了气息——正是那卖茶水老汉口中的陈观主。
赵五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刘谦干的?”
林越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老者的伤口,匕首刺入的位置正是心脏,一击毙命。他又看了看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显然是出其不意的刺杀。
“是他。”林越站起身,眼神冰冷,“他怕陈观主泄露他的行踪,竟杀人灭口。看来李嵩不仅教他做坏事,连狠毒都学了十足。”
赵五咬牙道:“这畜生!真是该死!”
林越没说话,目光落在神台后的墙壁上。那里有一块松动的砖,像是被人撬动过。他走过去,将砖抽出来,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
打开油布,里面是一叠银票,足足有五百两,还有一封信。林越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潦草,正是刘谦的笔迹,记录着他从李嵩那里得到的指令,包括何时买毒、如何与赵六接头、事成之后如何潜逃……最后几句写道:“李大人许我事成之后任河阳县丞,若事败,可往白云观暂避,陈观主已打点好,待风声过后,自有安排。”
林越将信纸折好,放进怀里。这封信,加上刘谦的供词,足以让李嵩万劫不复。
“走吧。”他对赵五道,“带着刘谦回郡城。”
下山的路上,被铁链锁住的刘谦彻底没了挣扎的力气,像一摊烂泥似的被周勇拖着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死灰。林越走在前面,手里捏着那封信,感受着纸张的粗糙。
他知道,这封信背后,是一条人命,是一场肮脏的权斗,更是无数隐藏在光鲜亮丽官服下的龌龊。而他,不过是将其中一角掀开的人。
云安郡城的风,怕是要更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