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张启明确实有旧,对其惨死也颇为惋惜。而且,他当初力荐林越,本就有结个善缘的意思,若是林越真能立下大功,他脸上也有光彩。
“唉,你啊……”秦书吏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跟我来。府衙库房里有份备用的登记册,是去年冬天抄录的,虽不全,但或许能找到些线索。至于今年的,我知道吏部有个笔吏叫王二,是个贪财的主儿,你们可以去试试。”
林越心中一喜,连忙道谢。跟着秦书吏穿过层层回廊,来到一间阴冷的库房。秦书吏打开其中一个木柜,翻出几本厚厚的册子:“都在这儿了,你们自己找,看完得放回原处,千万别让人知道。”
“明白。”
秦书吏走后,林越三人立刻翻阅起来。册子上记录着各官员府邸的采买明细,小到笔墨纸砚,大到家具器皿,都一一在册。林越重点查看李嵩府的记录,手指在纸页上飞快滑动。
“头儿,你看这个!”一名捕快突然喊道。
林越凑过去,只见记录上写着:“三月十二,采买‘沉香木’一斤,‘钩吻草’三钱……”
“钩吻草?!”林越瞳孔骤缩。三月十二,距离刘谦在回春堂买钩吻草的三月十五,只相差三天!
虽然只有三钱,远不及刘谦买的五斤,但足以说明李嵩府中确实有钩吻草!
“还有这个!”另一名捕快指着另一页,“四月初五,李府的马车去过河阳县,当天往返。”
河阳县,正是刘谦的老家!
林越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这些记录虽然不能直接定罪,却像一条条绳索,将李嵩与案件越捆越紧。
“抄下来,快!”
三人连忙将这些记录抄录下来,小心地放回册子,锁好库房,悄悄离开了郡府。
回到刑捕司时,已是午后。林越刚坐下,周通就派人传来消息:李府后门一早出去过一个小厮,手里提着个包袱,去了城南的“顺风客栈”。
“顺风客栈?”林越看着郡城地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地方靠近码头,鱼龙混杂,李府的人去那里做什么?
他正思索着,小李也回来了,脸色有些古怪:“头儿,李府的马车刚才出去了,直奔城西的孙家。”
“孙家?”林越心中又是一动。孙家是郡城的富商,与官场往来密切,之前张万贯的案子里就露过面。李嵩在这个时候去找孙家,难道是想寻求帮助?
线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林越将抄录的记录、周通和小李的消息一一写在纸上,用线条将它们与李嵩、刘谦、赵六连接起来。
一幅更庞大的图景渐渐浮现——李嵩不仅可能是毒杀案的主谋,背后似乎还牵扯着孙家这样的势力,甚至可能在案发前就开始布局,准备让刘谦通过河阳县潜逃。
“看来,李嵩比我们想的更谨慎,也更有势力。”林越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