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青石县的城墙镀上了一层金红,林越踏着暮色走出县衙,肩上还搭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捕快服。连续几日整理卷宗、教弟兄们识字,他只觉得筋骨都有些发僵,正想回住处泡壶热茶歇口气,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街角巷口闪过几道鬼祟的身影。
他脚步不停,看似随意地拐进一条通往住处的窄巷,右手却悄悄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这几日风平浪静,张万贯和刘忠被收押后,县城里的富户们收敛了不少,但林越心里清楚,张万贯的姻亲孙老爷绝非善茬——那是个靠放贷发家的主儿,据说豢养了不少武夫打手,在青石县西半城说一不二。
果然,刚走到巷中段,身后就传来了粗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阴恻恻的笑:“林捕头,别急着走啊,我家老爷有请。”
林越缓缓转身,只见四个穿着短打、面露凶光的汉子堵住了巷口。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左额上有一道月牙形的刀疤,双手抱在胸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身后三人也个个身材壮硕,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家伙。
“孙老爷?”林越目光扫过四人,最后落在刀疤脸身上,“我与他素无往来,有何可‘请’的?”
“素无往来?”刀疤脸嗤笑一声,上前一步,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气血波动——炼皮中期!比林越如今的炼皮初期要高出一筹。“林捕头拿了张老爷,断了我家老爷的财路,还敢说素无往来?今日便让你知道,青石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撒野的地方!”
话音未落,刀疤脸猛地一挥手,身后两人立刻抽出短棍,恶狠狠地扑了上来。棍风带着破风之声,显然是练过粗浅的搏杀法门。
林越瞳孔微缩,不退反进。他深知在这狭窄的巷子里,后退只会陷入被动。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左侧那人持棍的手腕,顺势往怀里一带——这是现代刑警格斗术中的“卸力擒拿”,利用杠杆原理迫使对方重心失衡。
“啊!”那汉子吃痛,短棍脱手飞出,林越借着他前冲的力道,手肘重重撞在他胸口。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汉子闷哼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捂着胸口直翻白眼。
另一个持棍的汉子见状,怒喝着横扫而来,棍影直逼林越腰侧。林越脚下一错,如同狸猫般侧身避开,同时右手拔刀,刀鞘“啪”地抽在对方膝盖弯。那汉子腿一软,单膝跪地,林越没给他起身的机会,左手锁住他后颈,往下一按,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顿时血流满面。
眨眼间放倒两人,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狞笑道:“有点意思,难怪敢动张老爷。老三,一起上!”
剩下的那名汉子应声而出,这人身材比刀疤脸还要魁梧,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拳头上隐隐有淡红色气血流转——竟是炼皮中期巅峰,距离炼肉境只有一步之遥!
“小子,受死!”壮汉低吼一声,砂锅大的拳头直捣林越面门,拳风带着灼热的气浪,显然是修炼了某种硬功。
林越不敢硬接。他如今虽已炼皮初期,皮肤坚韧远超常人,但在炼皮中期巅峰的武者面前,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他脚下步伐变幻,如同穿花蝴蝶般避开拳头,同时右手佩刀出鞘,寒光一闪,直劈壮汉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