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没用心看,或者说,不知道怎么看。”
“指纹?毛发?”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没听过这种说法。在他们看来,破案要么靠严刑拷打,要么靠江湖眼线,哪有盯着指纹毛发看的?
林越知道,改变这些人的固有观念并非易事。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上面是他昨日在黑风崖绘制的现场图,标注着脚印的分布、打斗的痕迹、甚至是黑煞掉落的一块衣角。
“你们看这里。”他指着图上的一处,“这是黑煞的脚印,步幅比其他人宽三寸,深度也更深,说明他身高体壮,下盘稳。再看这里,打斗痕迹集中在岩石左侧,说明他习惯用右手。这些细节,能帮我们预判对手的动作,制定对策。查案也是一个道理,凶手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留下痕迹,抓住这些痕迹,就能找到真凶。”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孙奎却依旧不服:“说得轻巧!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从一根头发里看出谁是凶手?”
“这需要专门的法子,以后我会教你们。”林越没有过多解释,他知道空谈无用,“从今日起,所有结案的卷宗,必须附上现场记录,包括发现的证物、目击者的供词、甚至是现场的草图。赵猛,这事由你负责督查。”
“是!”赵猛立刻应道,拿起纸笔开始记录。
孙奎还想反驳,却被林越冷冷的眼神制止:“不服气?可以。三日之内,若你能破获一桩悬案,我便听你的。若不能,就按我的规矩来。”
孙奎噎了一下,他哪有什么本事破案?平日里都是靠着周昌的关系混日子,当下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接下来的几日,林越开始着手整顿捕快队。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整理卷宗。县衙的旧卷宗堆在角落里,布满灰尘,大多记录简略,只写着“某某因某事被擒,判多少年”,至于案情细节、证据链,几乎一片空白。林越看得直皱眉,花了三天时间,带着赵猛逐卷翻看,将其中有疑点的案子标记出来,打算日后重审。
第二件事,是建立“证物房”。他让人把西厢房的一间空房清理出来,用木板隔成一个个格子,将过往案件中留存的证物——比如凶器、赃物、甚至是凶手的衣物——分门别类放好,贴上标签,写明案件名称、日期、证物来源。赵猛起初不解:“林哥,这些破烂留着干嘛?案子都结了。”
“案子结了,不代表真相就一定对。”林越道,“万一将来翻案,这些证物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他想起现代的物证保管制度,哪怕过了几十年,证物依旧要妥善保存,这是对案件负责,也是对当事人负责。
第三件事,是教捕快们“现场勘查”的基本功。他找来炭笔和纸张,教他们如何绘制现场草图,如何记录脚印的大小深浅,如何区分不同的纤维和泥土。起初众人觉得麻烦,尤其是那些老捕快,总觉得这是“花架子”,但在林越用这些方法破了一个小案后,他们的态度渐渐变了。
那是一桩偷鸡案。城南的王屠户家丢了三只鸡,怀疑是邻居张老汉偷的,两人吵到县衙。孙奎本想把张老汉抓来打一顿逼供,却被林越拦住。
林越带着赵猛去了王屠户家,在鸡窝旁蹲了半晌,用炭笔拓下几个模糊的脚印。又去张老汉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