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刺目的红,携着冻彻骨髓的阴风和滔天怨念,已扑至面门!黑洞洞的眼窝死死锁定着我,咧到耳根的乌黑嘴角淌下粘稠的暗色液体,腥臭扑鼻。
时间仿佛被拉长。
我能看到老赵惊怒交加,手持那柄刻满符文的青铜短尺,试图拦截,但速度慢了半拍。
我能看到阿月独眼中流光急转,似乎想再次发动那奇异的能力,但脸色一白,显然刚才的禁锢对她消耗极大。
而我,陈山,站在纳川棺前,双手还保持着那个生疏的安抚手印。避无可避,也不能避!这红衣女鬼是因纳川棺的气息而被吸引过来的,若让她穿过我的身体,后面惊惶的人群必将遭殃,而749局这两人也绝不会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
电光火石间,师父教导的种种在脑中飞速闪过。对付这种因极大冤屈而化生的厉煞,寻常的桃木钉、驱邪符效果有限,必须以更强的“势”压服,或者……满足其怨念的根源。
但根源何在?我无从得知!
只能硬抗!
“敕!”
我舌尖绽开一声低喝,不是道家的真言,而是师父所传,一种更古老、更接近本源,用以调动自身阴生气息,沟通幽冥法则的音节。同时,那生疏的手印猛地一变,从安抚转为格挡,双手在胸前交错,体内那股自“阴生子”体质带来的、冰寒而沉凝的气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涌而起,透过手印,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扭曲的屏障。
这不是阳刚的正气,而是属于“阴”的守护。
几乎在同一瞬间,红衣女鬼的利爪,裹挟着撕裂一切的怨力,狠狠撞在了我这道仓促凝成的屏障上!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沉闷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挤压撕裂的怪异嗡鸣。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传来,我双臂剧震,骨头像是要寸寸碎裂,胸口如同被重锤击中,喉头一甜,眼前阵阵发黑。
那道无形屏障剧烈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上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阴寒刺骨的怨气如同冰锥,透过裂缝侵袭而入,几乎要将我的血液和灵魂都冻结。
我咬紧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拼命催动体内那股冰寒气息,死死抵住。纳川棺在我身后,传来更明显的震动,棺身上那些玄奥的木纹仿佛活了过来,微微蠕动,散发出更强的吸力,疯狂吞噬着逸散过来的怨气和死气,为我分担了部分压力。
但也仅仅是部分!
这红衣女鬼的凶戾,远超我的想象!
“坚持住!”老赵的怒吼传来,他手中的青铜短尺终于赶到,尺身符文亮起灼目的青光,带着一股堂皇正大的破邪之力,狠狠点向红衣女鬼的后心!
阿月也强撑着,那只独眼再次锁定女鬼,厉声道:“你的仇怨不在他们!回头!”
两人的攻击和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