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爸爸了?”
林晚意喃喃地问。
“嗯。”
顾砚深重重点头。
“我要当妈妈了?”
“嗯。”
林晚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悄芽。
是她和顾砚深的孩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喜悦和暖流,从心脏的位置猛地炸开,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她的眼圈,毫无预兆地红了。
病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没等里面回应,门就被推开了。
师长和王秀娥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王秀娥手里还提着一个菜篮子,里面一只老母鸡正“咯咯”
地叫着。
“晚意!
我的好孩子!
你可醒了!”
王秀娥几步冲到床边,看见林晚意气色还好,这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
“都怪我,不该让你那么操劳。
从今天起,你什么都不用管了!
汇演后续的事情,我来!
家属院所有的活,都跟你没关系!
你就给我在家好好躺着!”
师长把另一个装满鸡蛋的篮子放下,对着顾砚深话。
“砚深!
听见没有?从现在开始,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小林同志和她肚子里的革命接班人!”
“要是小林同志有半点闪失,我拿你是问!”
顾砚深立刻站得笔直,敬了个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王秀娥拉着林晚意的手,越看越喜欢。
“好孩子,你想吃什么就跟秀娥阿姨说!
我明天就给你炖鸡汤送过去!”
林晚意被这阵仗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王夫人,我没那么娇贵……”
“什么娇贵!
你现在是我们整个军区的宝贝!
谁敢让你不舒心,我第一个不答应!”
王秀娥拍着胸脯保证。
送走了恨不得把她供起来的师长夫妇,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林晚意靠在床头,看着顾砚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顾砚深耳朵红了。
“猜到一点。”
他想起她最近总是犯困,口味也变了,只是他没敢往那方面想。
“你给我爸妈打电话了?”
林晚意忽然想起这茬,有些紧张。
他们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
。
“打了。”
顾砚深点头,表情有些微妙。
“他们……怎么说?”
“我妈……把电话摔了。”
林晚意的心提了起来。
顾砚深看着她紧张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是听筒掉地上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我爸让我,不惜一切代价,照顾好你。”
话音刚落,病房里唯一的电话机,刺耳地响了起来。
顾砚深走过去接起,听了两句,便把听筒递给了林晚意。
“找你的。”
林晚意疑惑地接过电话。
“喂?”
下一秒,一个激动到破音的、熟悉的尖叫声,从听筒里炸了出来,震得她耳朵麻。
“林晚意!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你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是顾岚。
“晚晚!
你等着!
我妈让我立刻、马上、坐最快的火车过去照顾你!”
电话那头的顾岚,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狂喜。
“我哥说你立了大功!
我妈也说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你给我好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