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此,就连霍利的植物园里都未曾引进甘蔗,更不要说其他地区了。
于是,亨廷顿公国日常所需的各种糖类,99%都需要从距离小半个星球开外的南方国家进口。而这个时代即便有魔法帮助,长途大量运输货物仍然是一件昂贵又危险的事情。
一路上需要经过重重风浪漂洋过海,跋山涉水翻过崇山峻岭,在没有路的地方走出路来,甚至会因为各种原因损失掉不少货物——沉船、翻车、被盗匪劫掠……商人的命都不一定能保全,更不用说货物了。
这样经过千难万险才运抵亨廷顿公国的糖,多收‘亿点点’路费,也是很正常的……吧?
因为糖价高昂,人们在生活中也是能不用、就不用,咬咬牙硬扛、日子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只有富裕的王公贵族们会奢侈地随意食用甜食,而普通人们……哪怕是像狼大婶这样生活算是优渥的中产阶级,都不舍得购买太多的白糖。
受限于此,人们甚至还发明了一种抠抠搜搜到了极致的吃法:他们不会把白糖混入吃食,而会直接用小勺蘸取,含在舌尖,确保每一颗糖都在舌上融化,享受完那彻底的甜美之后,再借着这余韵去品尝别的食物。
对此,匠悠也算是很不理解了。众所周知,先吃了很甜的水果之后,再吃不怎么甜的水果就只能感觉出酸意,她很好奇那些人吃完糖再去吃其他食物,到底能品出什么样的滋味。
但……嘿,人在资源匮乏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那么多选择余地的。这一点,匠悠很理解。
匠悠回想了一下,在她的记忆中,以甘蔗为主的制糖业也是从印度开始发源,逐渐传播到阿拉伯与中国,并继续蔓延向整个世界的。
其实在古时候,华夏的老祖宗们多年来食用的都是以五谷粮食的淀粉进行糊化、糖化、浓缩后得到的糖,或是大麦、小麦发芽后粉碎、发酵而成的麦芽糖,两者在古时候的称呼上没什么区分,都被统称为“饴糖”。
而甘蔗因为保存不易,尽管这种植物在战国、西汉、东汉时期就开始被人种植,并被发现其榨取的汁液可以熬制成‘石蜜’或‘沙糖’,但一直到了唐太宗时期,制糖技术从摩揭陀国(印度)传入、老祖宗们又结合自己本地资源和气候进行了本土化改良后,蔗糖才开始在扬州等地被推广起来。
在公元674年,制取土白糖的‘滴漏法’被发明出来后,蔗糖才逐渐在历史的舞台上崭露头角,与饴糖平分秋色;此后又一直发展到宋代,蔗糖才从贵族奢侈品转变为普通百姓可以负担的食材。
而欧洲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在与这个世界发展进度类似的公元9世纪时,甘蔗、蔗糖都尚未广泛传入欧洲,只有通过阿拉伯商人的小额贸易,作为珍贵香料供给贵族和高级神职人员,仅用于制作昂贵的甜品或者作为药物。比起日常所需的调料,它更是一种展示财富和权力的象征。
当时的欧洲人主要用蜂蜜作为甜味来源——这点也和这个世界类似,只是比起欧洲人,亨廷顿公国的人们还没学会怎么养蜂并人工获取蜂蜜。对这里的人来说,蜂蜜更像是从天而降的幸运,而非稳定获取的收成。
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怪乎亨廷顿公国的人们不舍得用糖或蜂蜜制作橘子酱了。哪怕是匠悠所知的现代改良食谱,为了使果酱达到合适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