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两人的动作干净利落,显露出久经行伍的功底。然而,列车却还是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行驶,将那一片无声的、钢铁般的请愿队伍抛在后面。
车厢内温暖而安静,与外面的风雨交加恍若两个世界。顾家生和杜聿民刚刚站稳,急促地喘着气,雨水从他们身上流淌而下,滴落在华丽的地毯上。
几乎就在同时,车厢连接处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长衫、面容清癯、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在一众卫兵的护卫下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惊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此人正是侍从室第二处主任,总裁的文胆——陈布雷先生。
“光亭?振国?”
布雷先生看清来人后,更是大吃了一惊,尤其是看到两位王牌军长如此狼狈的样子,心中却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太危险了!”
“布雷先生!”
杜聿民喘匀一口气,率先开口,语气急切而恳切。
“学生与振国老弟,并非有意惊扰。实因军情似火,抗战大局迫在眉睫!我等麾下将士……”
顾家生也立马接话,他指向车窗外。
“请布雷先生看一眼窗外!我第五军、新一军数万将士,此刻正淋着冷雨,立于泥泞之中,只为向校长、向国家表明我革命军人誓死抗战、收复国土之决心,昆仑关乃兵家必争之地,日寇气焰嚣张,我等请缨前往,纵粉身碎骨,亦要与敌誓死一战!恳请先生代为禀报校长,准我二人面陈请战!”
布雷先生顺着顾家生所指,透过满是雨水的车窗向外望去。
尽管列车在移动,视线模糊,但他依然能看到,在探照灯和车灯偶尔扫过的光影中,铁路两旁那密密麻麻、肃立无声的军队轮廓。
雨水在他们钢盔上反射出冰冷的光影,一片接着一片,沉默地延伸向黑暗深处,仿佛没有尽头。
那无声的威严,那磅礴的气势,那冰冷的铁与火的气息,即使隔着一层车窗,也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布雷先生不禁动容,他完全能感受到车外那数万颗跳动着的、火热的请战之心。他沉默了片刻,推了推眼镜,再看向浑身湿透,但眼神坚定的顾、杜二人时,语气缓和了许多,却更多的带着一丝无奈。
“光亭,振国,你们的心意,你们的决心,我看到了,窗外数万将士的热血,我也感受到了。委座……他其实也知道。”
他稍微停顿了片刻:
“委座连日主持军事会议,忧劳国事,身心俱疲,方才服过药,已经歇下了。此刻实在不便惊扰。”
看到顾、杜二人脸上瞬间涌起的急切和失望,他立刻抬手止住他们的话头,郑重地说道:
“但是!你们二位军长,以及第五军、新一军全体将士的请战之心,我以人格担保,必定一字不差,转呈委座!如此军心士气,正是国家所需,委座闻之,必感欣慰!”
他的话诚恳而有力,堵回了顾家生和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