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事,我接管了。”
“你,还有你们的法律,要么在旁边看着,要么就离远点。”
“别碍事。”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脸上的震惊和无措,拖着半死不活的洪建发,继续前进。
霸道?
或许吧。
但在吴德被吞噬的那一刻,我心里那点对规则的敬畏,就跟着他一起,被埋进了那个深坑。
我泥瓦匠一脉,行走阴阳。
敬的,是天地。
守的,是规矩。
而现在,有人坏了我的规矩。
那我就要用我的方式,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汽车修理库的门,早就烂掉了。
我一脚踹开挡在门口的几块破木板,一股浓重的,混杂着机油、铁锈和尘土的霉味,扑面而来。
但这股霉味之下,还隐藏着另一股气息。
一股沉淀了十几年的……怨气。
这股怨气,和“生桩”邪阵那种暴戾的煞气完全不同。
它不凶。
它只是……悲伤。
像是无数人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哭泣、绝望、叹息。
最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剩下麻木的,刻入骨髓的,永不消散的悲伤。
我松开手,洪建发立刻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再也不敢往里走一步。
我独自一人,踏入了这片黑暗。
修理库里,一片狼藉。
生锈的汽车零件、破败的工具台、倒塌的货架……月光从屋顶的破洞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冷得像是冰窖。
我能感觉到。
它们……就在这里。
我慢慢走到修理库的中央,那里有一个用来维修汽车底盘的地沟。
地沟不深,里面积满了黑色的污水和垃圾。
而那股悲伤的怨气,源头,就在这地沟之下。
我站定,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