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军被江任行踩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没完全明白自己错在哪。
他看着杨柳依急切的眼神，又瞟了眼对面脸色越来越沉的俞芳菲，赶紧顺着杨柳依的话头往下接，语气里带着点自以为是的通透：“那倒没说……
不过我瞅着他跟许卿妃聊得那么投机，估计是真放下了。
毕竟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家现在是准备重新开始嘛。”
他这话刚说完，就见俞芳菲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咕咚咕咚”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液溅到虎口，她也浑然不觉，仰头就灌了下去。
喉结滚动得又快又急，白色连衣裙的领口被酒液浸湿了一小块，贴在锁骨上，透着股狼狈的倔强。
“菲菲！”
杨柳依伸手去抢酒瓶，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玻璃，就被俞芳菲猛地甩开。
“别碰我。”
俞芳菲的声音带着酒气的含糊，眼神却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李景渊和许卿妃的方向。
那边传来许卿妃清脆的笑声，像根细针，一下下扎在她心上。
她抓起酒瓶又要倒，手腕却被杨柳依死死按住。
“不能再喝了！你到底在闹什么？”
杨柳依急得眼眶发红，她从未见过俞芳菲这副模样——骄傲得像只孔雀，此刻却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我没闹。”俞芳菲挣了两下没挣开，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哽咽，“我高兴……替他高兴……终于有人要了……”
这话听得杨柳依心里一揪，又气又疼。
气的是李景渊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疼的是俞芳菲这嘴硬心软的性子。
她刚要开口劝，就见俞芳菲身子一歪，脑袋重重地靠在了她肩膀上，嘴里还嘟囔着：“再喝……
就一杯……”
温热的呼吸喷在颈窝，带着浓重的啤酒味。
杨柳依低头一看，俞芳菲已经闭了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她的牛仔短裙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哎，这……”胡小军彻底慌了，挠着后脑勺，看看醉倒的俞芳菲，又看看脸色铁青的杨柳依，“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你说呢？”
杨柳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扶着俞芳菲的头，生怕弄醒她。
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要不是胡小军这张破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对！
罪魁祸首是李景渊！
谁让他跟许卿妃聊得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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