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韦文安似乎在消化这完全不同以往的、带着刀锋般锐气的轻松感。
“……行!想明白就好!男人就该这样!
那……你在哪?我去找你?陪你喝两杯庆祝庆祝新生?
小区西门旁边新开那家烧烤摊……”
“不了,”李景渊的目光越过十字路口,凝视着远处那片被灯火点亮、充满无限可能的城市天际线,心潮澎湃,“我想一个人走走,好好感受一下……这崭新的一切。早点回家。”
他顿了顿,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放心,我现在感觉好极了。明天找你细聊。”
“……那行吧,”韦文安的声音里那点不放心终于被兄弟的笃定压了下去,“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嗯。”
挂断电话,李景渊归心似箭。
对父母家人的思念从未如此强烈。
拐过最后一个街角,斑驳的“峡口村安置小区”七个大字在夕阳下泛着铁锈红。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承载着前世早已遗失的温暖和前路未明的希望!
六年前俞芳菲家还住在C8栋3单元502,那时她总爱趴在窗台上……
李景渊摇摇头,轻松地将这画面拂去,就像掸掉一粒碍眼的灰尘。
她已不再是他未来蓝图中的任何一笔。
李景渊三步并作两步沿着楼梯向上走。
前世加班到凌晨的沉重喘息仿佛是个遥远的噩梦,如今这具年轻的躯体轻盈矫健,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
指节敲在铁门上的声音带着雀跃。
防盗链哗啦一响,露出了父亲李玺那张还没被岁月刻下深痕、洋溢着中年人精神气的脸庞。
当看到父亲完好无损、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眼前,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盈满了李景渊的眼眶。
刚才的“壮举”,在KTV当众斩断与俞芳菲的纠葛,不仅是跟前世七年的卑微彻底告别,更是提前锁死了那扇通往家庭毁灭深渊的大门!
母亲全身60%烧伤的惨烈,父亲余生离不开制氧机的痛苦……
这一世,这些噩梦注定不会发生!
“聚会这么早就结束了?”
李玺随口问道,熟练地将《滨州晚报》折好塞进裤兜。
“嗯,提前回来了,想家了。”
李景渊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暖意。
“要不要妈妈煮碗面?”
母亲景秀推开门走出来,暖黄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她,眼角尚未爬上的细纹让她看起来如此年轻美好。
“不用了妈,你们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