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的时候不知带来了多少感动。
有时候会想到,那时候即使真的死了又有什么可遗憾的,也许给她带来的悲伤远远大于给自己身体上的伤痛。
庄林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早晨刚刚换上白色缀着点点碎花的新崭崭褂子,除了从苏维诚的小子身上粘来的泥土,还有他红红的未干血迹,“还不赶快回去把衣服换掉,一个大姑娘家成什么样子了?”
在外人面前庄林不好过多的责怪女儿,他还没有把事情的究竟弄清楚。
“把我的书包垫在他的头上,防止马车再把他的头给碰伤了。”
“我们难道不比你明白该怎么做吗?赶快回去换衣服吧?”
庄林第一次看到女儿对一个外人这样的关心,并且是苏维诚家的小子,带出的表情和说话的口气一点没有打算隐藏心里的反感。
“不,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大夫。”
这一刻起,庄林意识到女儿彻底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倔强叛逆的心里开始不把他这个做父亲的权威当回事了。
好在离杨林镇卫生所不远。
“大夫,用不用把他送到福安市里的大医院?”
庄玉玲焦急地表情跟自己至亲的人受伤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你们有很多钱觉得没地方花的话,最好是送到福安市里的大医院去好好的看看。”
杨林镇的大夫除了对一个小姑娘都敢轻视自己的医疗水平,再就是对平时看着不起眼的苏维诚的小子受到这么好看的姑娘的关心产生了嫉妒。
“大夫,别听孩子的,我最相信你的医道了,你看看到底有没有伤到骨头,或者更严重的内伤。”
对于庄林来说如果伤势严重,由谁来承担医疗费才是最让人为难的事。
“大夫,我没事。”
对于一个贫苦家庭长大的小子,在金钱面前疾病、痛苦甚至生命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不是无知给他带来了永久的创伤,正是因为他的懂事才让他变得坚强,哪怕是身体健康受到伤害,再少的医疗费对一个勉强供自己读书家庭的孩子来说无法承受的。
不是贫困限制了人们的思维,贫苦实在是让人没办法的事儿。
这个世界上难道有人会耻笑因为贫困而没有志向吗,难道就没想想贫困有时候也是坚强的基石吗?贫穷的农民,还有那些尚不富裕的人群,同样是支撑民族强大的基本力量,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严重的劫难和创伤,依然默默的为民族的复兴而努力,骨子里不就是有着一股永远摧毁不倒的坚强吗?
“眼前看来没有任何的问题。
现在的孩子不知道都吃什么长大的,个个都是那样的性格暴躁,稍有不顺就抄家伙动手打架,还一伙一伙的,真为他们感到可惜,如果早生几十年,就凭这样的气质,小鬼子还能敢跑到咱们中国来横行霸道?”
杨林镇的大夫根本没把这种打架受伤的事放在心上。
他的医术不高(事实最应该承担苏方达身体创伤的正是杨林镇的大夫,因为他的误诊才使苏方达造成了被人们视为多少有点残疾的后果),身上多少还是有些医务人员救死扶伤的道德准则。
打架造成的伤害,这种有意触犯身体健康的行为是不被重视的。
“他是被流氓给打坏的,不是他去跟人打架才弄成这个样子的。”
这种被人误解的行为就像被误诊的病情一样同样不能让人接受,姑娘几乎带着争执的口气反驳了大夫的说法。
“我说的不是他,像他这样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又怎么会有去跟别人打架的胆子。”
晚上苏方达在杨林镇大夫简单的治疗下忍着疼痛回家了,大夫从他胳膊腿脚都完好无损断定他挨了镐把打击的肩背只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给他开了一些止痛药,断定用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不过从那以后他的肩部骨骼就格外的膨出,就像天生带着一个罗锅一样。
生了那样的大事,庄林不可能不深思事情的原委,好在受到伤害的是苏维诚家的小子,如果一镐把打在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