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力。
这时候傅铭宇才真正明白了,大人有时候总是觉得自己自以为是,而实际上却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这件事算起来已经过三个月了,每一天都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搅扰着他的生活,傅铭宇愈加感觉到大脑的健忘程度快要成了他的心病,使他放弃这种怀疑正是因为明明生在几个月以前的事却像刚刚生过一样。
使他说不清的是,是那对父女俩那天生的事让他不断地想到海连湾的西山,还是想到了海连湾的西山对那对父女俩的事更加的记忆犹新。
海连湾,人们对西山的情有独钟不完全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被城市包围着,它曾承载过人们太多的屈辱和抱怨,在一个城市中心的位置居然出现这么一个不高不矮的土丘,在这个农耕的大国里人人都知道这里存不下多少的雨水,更算不上是土地肥沃。
人们从山的这面到那面去要绕上很远的路,假如它有那种高山的雄奇和俊伟也就罢了。
却又是那样的不挺不拔,简直丑陋极了。
正因为有这座西山的存在,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们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家安置在这里,很久的一段时期,这里居住的人们都是一些没有能耐的没办法的选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海连湾人对于西山好像积存了太多的仇怨,这里不知埋葬过多少被惨遭杀戮的屈死人们的尸体,他们的灵魂久久地在这里的山宇之间回荡。
魔鬼仿佛曾经认准了那里就是它们的幸福天国,谁要是打乱了它们的计划,搅扰到了它们的安静,就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和痛苦。
就象一个人要想自己活得清静最好的办法就是跟自己有仇恨的人永远都离得远远的。
事实果真是那样吗?那些离开了西山的人们果真就把在那里曾经生的灾难和痛苦给忘记了吗?尽管时间和空间都跟人们拉开了很远的距离,这种永远根植在骨子里的灾难和痛苦就像庙堂里的大钟,尽管没有被人们敲响,只要人们看到了它,无论它改变了怎样的形貌,人们也一样像听到了那种震撼灵魂的声音。
当人们意识到这完全不是西山的原因,是因为人们对西山的思考太欠缺了,就象是一个人永远都不能把自己的过错责怨到自己的母亲身上一样。
西山变得沉静和高贵了,完全不是因为西山的土壤里栽种了很多的名贵树种,也不是西山的土壤生了根本的质变,是人们对它的观念生了转变。
当人们经过了不知多少轮回的磨难和思考,才真正意识使让自己跌倒的并不是脚下的顽石,是自己没有充份的心理去应对脚下的顽石,以至于顽石跳跃出来逞凶使人们栽下了很大的跟头。
海连湾的人们永远都不会忘记过去的西山,忘记过去的西山就象忘记了过去的耻辱和仇恨一样。
西山赋予了海连湾人们太多的思考,在人们忙完一天的工作和学习想要疏散一下自己心情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西山,海连湾市里再也找不到像这里肃静的地方,树林间叽叽喳喳跳跃的鸟雀似乎是在嘲笑这些心情沉重的人们,好像世上最最难以解开的难题落在了这些人们的头上一样,也好像是在嘲笑这些人们,西山曾经遭受过多大的屈辱今天不也一样变得美丽起来了吗?当那些锁着眉头驮着沉重心情的人们从西山脚下盘到山顶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景象就象是艺术家凭空想象构思出来的画面一样,如果不是那种依靠摇铃离开车站和驶入车站的有轨电车的铃声搅扰了这些人们的思绪,他们还一定以为自己的思绪牢牢的锁在了眼前景象迷宫一般奇美的画面中。
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习惯了的人们对于这种火车的摇铃声就像对这里的空气和水一样的熟悉,几十年来这里的一切早就找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唯有摇铃的有轨电车一点都没变。
这种有轨电车的摇铃声无非是向路人警醒有车要来了,注意安全。
然而那些带着思考的人们在西山顶上听到的却是那种远远离去的沉重的声音。
一切都会成为过去,只要灵魂还在牢牢地坚守着对信仰的忠贞,一切又能算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