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的手机在副驾驶座上震动第二下的时候，窗外雨点已经连成了线。她把车停稳，关掉引擎，手指在屏幕亮起的瞬间滑动解锁。郑宇轩的消息还在，字不多，但她盯着看了几秒才抬头看向康复中心的大楼。
玻璃门内，赵亮正站在接待台前和护士低声说话，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抬头看见林悦走进来，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把文件夹递过去。封面写着“陈建国-女童陈某”，右下角贴着一张小小的便签，是林悦昨天手写的那句“她笑起来像你”。
“他到了？”林悦问。
“刚到，等在观察室外面。”
“郑队呢？”
“在走廊尽头，没靠近。”
林悦抱着文件夹往里走，脚步放得轻。观察室的门虚掩着，陈建国背对着门口站着，工装袖口磨了边，手里攥着那个旧布包，指节发白。他没动，也没回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林悦站到他身旁，没说话，只是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点开一段三秒的视频。画面里，小女孩躺在婴儿床上，眼睛盯着墙上的挂图，忽然转过头，冲着镜头方向含糊地叫了一声：“爸——”
陈建国猛地吸了口气，肩膀抖了一下。
“她昨天第一次主动笑了。”林悦低声说，“护士拍的。当时她手里攥着一张照片，是我们给她的，你穿工装那张。”
陈建国没应声，手指慢慢松开布包的提手，又攥紧。他盯着观察室里的孩子看了很久。小女孩正由护士抱着，在房间里慢慢走动，脑袋靠在人臂弯里，眼睛半睁，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怕生。”护士从门缝里探出头，“刚来的时候一碰就哭，现在好些了，但陌生人靠近还是会紧张。”
陈建国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林悦把手机收起来，轻轻推了下门：“你要不要先听她叫你一声？”
她又点开一段音频。是昨晚录的，孩子发烧到三十八度，迷迷糊糊醒来，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爸……爸……”声音很轻，带着哭腔，重复了五六遍。
陈建国闭上眼，一滴泪砸在鞋面上。
他抬手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
孩子一进视线，他就停住了。
太瘦了。头发稀，脸小得几乎看不见肉，眼睛大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护士抱着她，轻声哄着，慢慢往陈建国方向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上。
“她……能记得我吗？”他哑着嗓子问。
“记得。”林悦说，“她记得你的声音，记得你的气味。她只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抓住。”
护士把孩子递过来时，陈建国的手抖得厉害。他接得慢，生怕弄疼了，可刚一抱进怀里，小女孩突然哭了出来，声音尖利，整个人往后缩。
他僵在原地，手悬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