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棘站在审讯室门口，指节敲了敲金属门框。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两名警员押着赫柏走进来。赫柏的脸上还带着烟尘和擦伤，神情却依旧平静，仿佛刚刚经历的那场爆炸不过是一次寻常的日常。
“进去吧。”沈棘侧身让开。
赫柏被推入审讯室，坐下后目光扫过桌面上摆放的资料袋和录音设备，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看一场早已预知结果的演出。
沈棘紧随其后步入房间，云芷已经站在灯光控制台前，手指轻轻拨动旋钮。强光从天花板中央直射下来，将赫柏笼罩在一片白炽之中。
“欢迎回来。”沈棘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冷淡，“现在，让我们聊聊你还没说完的事。”
赫柏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地活动了一下手腕，似乎是在适应手铐的重量。
云芷打开记录仪，按下播放键：“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包括你在钟楼地下室留下的倒计时装置、那份未销毁的资金流向表，以及这张图纸上的图腾式编码。”她将几张照片铺展开来，放在赫柏面前。
赫柏的目光终于落在那张图纸上，他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如常，只是指尖不自觉地在桌面轻敲了一下。
沈棘注意到了这个动作，眼神微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云芷继续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盗窃案，而是一个庞大计划的一部分。你想告诉我们些什么吗？”
赫柏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刺眼的灯光，看向沈棘。
“你们以为抓到我，就能阻止这一切？”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我只是棋盘上的一颗子，真正的棋手，还在幕后。”
“那就告诉我们，是谁在操控这盘棋。”沈棘向前倾身，语气加重，“资金流向海外账户，背后是某个影子基金会，对吧？他们到底是谁？”
赫柏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们真的以为，正义就是把一个人关进牢里，就能换来世界的安宁？”
“这不是你的判断。”沈棘盯着他，“说重点。”
赫柏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再次敲击桌面，节奏比刚才更快了些。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他缓缓开口，“但前提是——你们能承受真相的代价。”
云芷皱眉：“什么意思？”
“比如……”赫柏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照片，“比如，你们以为被盗银行的资金流入黑市，实际上它们被重新分配给了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沈棘冷笑：“你是说，你们在做慈善？”
“不是慈善。”赫柏低声说，“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平衡。你们警方打击犯罪，可你们从未想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犯罪？因为社会本身就不平衡。而我们，只是在纠正它。”
“所以你们就自封为正义使者？”沈棘的声音陡然提高，“用暴力、破坏、威胁去‘纠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