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里还有座小市场,也在麽?」
「在,只是买菜的人不太多————
九房姑娘问东问西,问了好半天,恨不得把愚人城的角冕都问一遍。
问过了愚人城,她又问到了李伴峰身上:「你用过道门药粉吧?
你是我道门的弟子还是修者?」
对愚修而言,弟子和修者有明显的区别,弟子只掌握一些技法,
只有修者才算入了愚修的道门。
随身居道:「阿七,告诉她吧。」
沉默半响,李伴峰道:「我是修者。」
九房安静了许久,李伴峰没带牵丝耳环,他身上一件法宝都没带。
但他隐约听到了些抽泣声。
她哭了?
为什麽哭?
「我,我刚才用的,技法,叫说酸道苦,把对方的心酸事说出来,让对方在酸苦之间乱了心性,
技法要领,在于把握敌人的酸苦要害,要是遇到不熟悉的敌人,
要想方设法让他把苦水倒出来。」
九房姑娘认认真真把说酸道苦之技讲给了李伴峰,李伴峰听完之后,面无表情道:「你为什麽害我娘子?」
「我没想害她,我只想从这里出去,我想再看看愚人城,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你就那麽想念愚人城?」
『我想,真想,」九房姑娘以为李伴峰能把她放出去,语气诚恳的说道,「从愚人城遭难那天起,我就一直想着这辈子还能不能再看愚人城一眼,我做梦都—————-你对我用技法?」
『是。」李伴峰点了点头,他没打算把九房姑娘放出去,他在听九房姑娘倒苦水,等他乱了心性,直接送她个灰飞烟灭。
「你想杀我?」九房姑娘颤声问道。
你动了我娘子,我就不该留你。」李伴峰依旧没有表情。
「能让我再看愚人城一眼麽?」九房姑娘的语气之中满是哀求。
「不能。」李伴峰语气平静,但态度非常坚决。
「也罢,知道愚人城还在,我也心满意足了,你跟孙铁诚学的技法,应该知道怎麽处置亡魂,你用铁证如山就能杀了我。」
李伴峰眼圈一红,准备落泪,他若是一哭,九房姑娘可就彻底死透了。
「阿七!」随身居拦住了李伴峰,「看在我的份上,留她一条命,她将来还能帮你。」
沉默了整整十分钟,李伴峰微微点点头:「行,这条性命先给你留下,咱们定个契约,以后不许动我家人!」
随身居道:「这事儿我做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