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真的不知道。」范忠福没撒谎,他确实不知道铁筋竹子在哪。
苦雾山上有铁筋竹子,这只是个传说,范忠福这辈子就没见过铁筋竹子,整个普罗州,见过铁筋竹子的人也寥寥无几。
「不知道,那还留着你做什麽?」孙铁诚拿着丝线团子来来回回捏了好几下。
范忠福感觉满身骨头和五脏六腑一起被挤成了肉泥。
他用天衣无缝之技折磨过很多人,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知道这技法是什麽滋味儿。
「前,前辈,容我说句话,我知道铁筋竹子在哪————·
孙铁诚摩着线团子道:「知道你就说呀。」
这线团子成了范忠福的噩梦,多看一眼,都仿佛受了千刀万剐。
「前辈,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孙铁诚又要捏团子,范忠福嘶声喊道:「我带前辈去!马上就带前辈去!我多年不来苦雾山,确实有点忘了,等我穿过这片树林,就能想起来,前辈,我真能想起来!」
范忠福眼泪哗哗的流,孙铁诚叹口气道:「你也怪可怜的,行吧,你前头带路,我信你一回。」
两人往林子里走,邱志恒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麽办。
孙铁诚回头道:「我看你筐里有朵花,你是来采血皮否子的吧?这林子就有杏子,你赶紧去吧,就当没见过我们。」
邱志恒不敢去采杏子,他也不敢下山,他站在原地,想等孙铁诚彻底走远了,自己再走。
等了一会,忽听孙铁诚在远处喊道:「你跑啥麽,你别跑呀,你跟着我挺好,你现在要是跑了,指定得后悔!」
话音落地,邱志恒见范忠福撒脚如飞往山下冲,冲了没几步,噗一声,整个人消失在了山坡之上。
苦雾山雾气很浓,邱志恒不知道范忠福为什麽消失了,稍微走近一些,邱志恒闻到了些奇怪的味道,随即听到了范忠福的挣扎声。
噗,噗!
范忠福在一池金汤之中奋力游动,但金汤过于浓稠,范忠福每前进一步,都要承受极大的阻力。
在苦雾山上为什麽会有一个金汤池子?
这里应该不适合种地,有谁会在这里做出这麽大一个工程?
经过一番艰难挣扎,范忠福终于游到了池子边缘。
他抓住湿滑的池壁,用了衣修技一一羽衣生翼。
他身上的衣服集结在背后,拆解成条条丝线,丝线重新编织交错,变成了一双硕大的翅膀。
翅膀吸足了金汁,略显沉重了一些,但在扑打几次之后,范忠福还是飞了起来。
金汤池子很深,范忠福每向上飞高一尺都很吃力。
这不光因为他的羽翼非常沉重,还因为他的身体被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