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警察到得及时。
否则处于疯魔状态的贺丛舟,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这位先生,我们知道你着急,但请你冷静一些。”
一路走来,他看着梁吟吃了多少苦,多少次深陷危难之中,只要能让她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他愿意不去见她,哪怕隐约感到了她和那个年轻医生关系不简单。
但她开心幸福,能尽快调养好身体,回到小起的身边才是最要紧的。
虞家呢?
虞家又干了什么。
他那么寄予厚望,希望虞江平可以给予梁吟庇护的地方,竟然再一次让她身陷险境,这一点,贺丛舟绝不原谅。
警察拉着,贺丛舟忍不住,冲上前又朝着男人的肩上踹了一下,几乎失控。
“我他妈问你被你们带走的女人在哪儿?”
车里放着用过的黑色胶布和麻绳,显然就是用来绑梁吟的。
对比贺丛舟的疯狂,急躁,司沉像一个机器,金属冰冷,和他的眉目一样,至站在警察身后,隐晦的眸紧盯地上的男人。
片刻,才拨开身前的人走了上去。
他站着,地上的人坐着,一旁的贺丛舟被拉着,现场冷风凄凄,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体面人,可他却说出了最不体面的话。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把你全家找出来杀掉。”
话落,冷风狂欢似的掀起周围的花草,男人目光透露出几分惊恐,冷汗直冒了出来,“她,她突然跳车,人从这里滚下去了……其他人去找了,就这样。”
这一下。
贺丛舟的癫狂传染给了司沉,他冰冷无光的瞳底血丝弥漫,一个词——前功尽弃像凿子一样,尖锐地凿开了他的大脑皮层。
……
很冷,很黑,风声和杂草的沙沙声成了梁吟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滚下来时撞到了树,小腿骨折性的疼,站不起来,只能依靠另一只脚扶着树干行走。
每走两步便会摔一下,摔得心肝肺都好像要碎开冒着血水的疼。
但怕尤丽的人下来会找到自己,咬碎了牙也要忍痛躲起来,找到一片相对茂密的草丛,梁吟瑟缩进去,瘦弱的身子很快被草掩埋,又是晚上,他们根本看不清。
举着手机里借光找了一圈,便转了另一个方向。
隔着草隙看着那伙人渐行渐远。
梁吟刚送一口气,脖颈上便被一股温热覆盖,伸手摸去,血腥味先被风带着到了鼻尖,周围虽黑,但可以通过月光依稀辨认这是血。
下来时不知撞到了什么,竟然冒了这么多的血。
要是让司沉看到,又要露出一副天崩地裂的样子,好像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医学实验品,只要出一点偏差,他便会撕开那张斯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