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太贵,租金更是一笔高昂的支出。
这个价钱是能保证基本需求里最低廉的。
这个点大部分人都睡了,但路过几扇门前,偶尔能听到男人打牌喝酒的喧闹声,楼道灯泡是坏的,要摸黑走,房间里很冷,设备简陋到床脚都是后天补上的,里面还残留着梁吟和小起居住的痕迹,一块墙壁是小起画的一朵花。
上了色。
给这片黯然的房屋内增添了一丁点生机。
严寒夜,没有暖气的状况下阴冷得不行,贺丛舟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哥儿,独生子,贺雪舟这个领养来的大哥对他更是呵护备至。
长到这么大,他都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的。
可他却让自己的女儿和妻子过了五年的苦日子,这样冷的夜,她们咬着牙熬过去多少?
就连现在小起在贺家也是小心翼翼,在学校午饭不舍得把肉都吃掉,要留到晚上带回来,被贺母骂过很多次,就是改正不了,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成了她根深蒂固的苦难。
房间里没有开灯,贺丛舟静静地坐在坚硬的床板上,任由冷气裹身,冷风钻进了每个毛孔里,坏掉的窗户不断往房内输送冷气,冷到快昏睡过去时手一垂,手背触到了床角里的一页纸。
纸张有些潮了,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
打开来看。
是一副画,画的是一家人,长发飘飘的妈妈,扎着小辫子的孩子,还有一个爸爸形象的人,但孩子和妈妈都是有五官的,只有爸爸的脸是空白的。
画作底下写着“梁思起”三个字,仔细看去,纸张上还洇着泪痕。
这是小起四岁的画,四岁的她没有见过爸爸,在面对“一家人”的课题时,看着那张属于爸爸的空白的脸,无助彷徨,也心碎。
时至今日,贺丛舟的泪也落到了上面。
突兀的铃声刺破了房内还在不断蔓延的伤感,贺丛舟轻吸一口气接起,发闷的声音很快被那边的明锐捕捉到。
“怎么了这是,病了?”
听上去像是感冒的鼻音。
贺丛舟:“没有,什么事?”
“梁吟的事,我卖身换来的,想不想听?”
出了房间,明锐关上门,点了根事后烟,按着脖颈左右活动,这个赵盼烟外表清纯可人,可上了床简直就像换了个人,有时候他真怀疑自己就是被她当成了鸭对待。
只要在床上伺候得舒服了,让她说什么都愿意。
刚才更是一五一十将虞家的事吐露了个干净。
说她怎么喝多了去洗手间,在花园里听到虞家的佣人们聊起新虞小姐和半山别墅的司医生不清不楚,又传邬荔进了别墅一次,回来后甚至和尤丽说看到司医生晚上从梁吟的房间里走出来。
明锐作为复述人,将赵盼烟的话一个不落告诉了贺丛舟,那边只是陷入了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