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司沉不是一意孤行的人,目前为止,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梁吟的性命延续下去,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会有所动摇,“知道了,我会和她谈谈的。”
……
半山上的风景很美,尤其是雪景,白茫茫的一片,偶有风吹过,雪花被吹得轻斜,窗上的冰花变成了菱格的,整座山头像一匹昂贵的雪缎,干净,素雅,天空又透着淡淡的灰。
可梁吟连推窗去摸一把的冲动都没有。
司沉端着养胃粥走到门口时,便看她站在窗前,背影落寞,这和他十六岁时见到的梁吟几乎不是同一个人。
那时梁吟是瞩目的青年律师,还在实习期便已经跟着带教老师拿下了十几个亿的土地纠纷案,律师欢呼庆祝时,他坐在角落,怯怯地看着被簇拥到中心的美丽女人。
她身段苗条,白色衬衫,淡蓝色职业半裙,绸缎般的长发散在肩头,在欢呼中羞红了脸,耀眼夺目,张扬明媚,像一束雪中的红玫瑰。
庆祝结束。
众人都回了位置上,只有梁吟看到了瑟缩在角落里的他,她特地拿着切下来的巧克力蛋糕走到他面前,“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什么小弟弟。
他十六岁,是少年了。
而她也才二十岁,不过是因为学业优秀跳级才这么早就进了律所工作。
在他闷着不答话时有人走了过来和梁吟解释,“没事,这小孩儿来等法律援助的,刘律师接了。”
“他父母呢?”
“车祸。”
这种事在律师里屡见不鲜了。
但初出茅庐的梁吟一身正气,“是赔偿金不到位吗?”
“不是,是赔偿金都被家里亲戚吞了,拿了钱,说好要养着这孩子的,结果还虐待他。”
梁吟一着急便拨开了他洗到发白的校服,看到他两臂上满是青紫交错的痕迹,泪立刻便落了下来。
那一天她眼泪的温度,刻在了司沉的生命里。
二十岁的梁吟感性,温柔,做了律师,习惯性为不公呐喊,为爱情冲锋陷阵。
可这些年过去。
她失去了生命力和动力,不再鲜活。
“你是有偷窥别人的臭毛病吗?”梁吟回身看到门口的司沉,眉蹙了起来,语言的攻击力加大,对待一个擅自将她关在这里的男人,她实在没有好脸色。
要不是身体状况不支持,她早就想办法逃出去了。
“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司沉走进房间,放下养胃粥,“青青说你要琳姐回来,理由是什么?”
梁吟讨厌这个人理所当然的口吻。
之前她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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