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死刑,还故意找来媒体,渲染这件事里赵邵意的恶劣行径。
口诛笔伐间,在文章报道里将他写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可从自首到被拘留,赵邵意除了自首时的笔录,便只和自己的律师交流,其余的他一个字也不肯说。
不过半个月。
赵家老宅荣光不在,落叶满地,深秋天,隔门望去,空空落落,萧索寂寥,梁吟站在门外,恍惚想起那天自己持刀闯入,赵邵意浓重的血滴下来,心痛的眼睛望着她。
才两周时间。
但好像已经过了半个世纪。
这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小起手术成功,但还是暂时送回了贺家照看,虞江平还留在陵江,时不时便要提一提接她回京海虞家的事,程晏平也再没醒来。
递交上去探视赵邵意的申请一次一次被驳回。
梁吟想要回赵家找一点线索,却连这道门都进不去,身后有车子驶过,回过头,她看到车后排坐着的两个小孩子,枯黄的枫叶从眼前飞舞而过,像是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年少的她调皮,一蹦一跳往车上跑,赵邵意便要稳重许多,每次上车都要向司机鞠躬致谢,她看的不顺眼,便要暗戳戳一句:“装模作样。”
她喜欢在车上看漫画书,看的久了手举得酸。
赵邵意便自告奋勇接过帮她举着,很有眼力见地看她眨眼便主动翻页,在他的讨好中和梁母的解释中,她逐渐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转折点在十九岁的一个炎热午后。
早上和疏已打完网球回来,父亲不在,母亲回了梁家,家里佣人爱偷懒,全都回了房间睡午觉,她一回来便跑到厨房找冰淇淋桶吃,可怎么找都找不见。
父亲不吃这些,母亲不在家,燥意与心烦裹身,她凭着直觉便闯入了赵邵意的房间讨要冰淇淋,可推开门,寂静的空间里却飘浮着几丝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
看到梁吟,听见她的声音,在惊吓中,他闷哼一声,释放了出来。
梁吟站在门口。
清晰地看到赵邵意在做什么,他慌乱侧身躲开系上裤子纽扣时,手上攥着的梁吟的艺术照好巧不巧落了地,被她尽收眼底。
他追上去想要解释,又结结实实挨了梁吟一巴掌。
她打他。
他却摸着脸笑了,笑得恶劣。
在外人看来,赵邵意是个乖孩子,被欺负了也不吭声,人聪明,智商高,好养活,端正谦和。
但只有梁吟知道,他是多么卑劣,肮脏,无耻下流的人。
像病毒。
碰一下便要全身消毒。
她怎么也想不到,厌恶了十几年的人,会真的动手替她杀了赵国山,秋意的凉风吹过,身后的轿车驶远了,记忆也变得遥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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