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贺叔叔,谢谢你们照古小起,但我不neng一直住在这里,我听老师说没人要的孩子dou会去孤儿院,小起以后会在孤儿院好好的。】
有字不会写,小起便用拼音,用其他简单的字替代,落下的一笔一划,是在见过梁吟,确定不能继续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后下的决心。
拿着纸条。
贺丛舟离开贺家,赶去医院。
梁吟一送来便去洗胃抢救,身为丈夫的程晏平等在外面,手术室鲜红的灯照下来,像是某种警示,只看一眼,便令人神经疯狂跳动起来。
程晏平两手紧握成拳,垂着脸。
听到闯入的脚步声。
他侧过脸,眼前一片残影闪过,领子被揪起,抵到墙上,看在梁吟的面子上,贺丛舟才没有立刻对程晏平动手。
小起那张纸条被揉皱了,攥在手里。
“梁吟好好的为什么会自杀,你和她说什么了?你知道她下午又发病了吗?口口声声保护她,这就是你保护的结果?”
他伸出手指,指着手术中几个大字。
“贺先生,需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和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
程晏平不否认梁吟自杀的举动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但贺丛舟才是伤害梁吟最深的,如果要为梁吟的苦难判刑。
贺丛舟就是死刑立即执行的那个人。
抓着他的手丢开,程晏平整理好领口,一步一步靠近,面覆寒霜,“你知道梁吟为什么活不下去吗?因为我在利用她夺权,利用她凄惨的身世和孤女的身份,因为她误会自己的亲人看不起她,不要她。”
“但只是因为这个吗?”
答案当然是否。
“贺丛舟,梁吟根本就不在乎我,我的利用对她的伤害是百分比里的最后之一,你,才是她所受伤害里最痛的那一刀。”
是凶手,是共犯。
谁都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对方。
贺丛舟颓靡地往后倚去,脊背撞到墙,冰凉与坚硬齐齐震痛着心脏,走廊地面上印着他的影子,灰黑色一片,像是笼罩着满身罪孽。
无可饶恕。
“小起也不见了。”
贺丛舟弯着腰,泪和汗一起滴在影子上,“要是梁吟醒来向我要女儿,我要怎么回答她?”
小起说要去孤儿院。
可陵江那么多孤儿院,她会去哪一家,要是路上遇到坏人,或出了什么事,梁吟就算醒了,也活不下去。
“小起不见了?”
程晏平蹙着眉,语气很重,没有多问,立刻转身通知人去找。
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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