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吟暂时住在钟疏已的公寓。
入春后的下了场春雨,雨声在晚间扰着梁吟,令她无法安眠,清晨起来没有那声黏糊糊地“妈妈早”,入睡前床边也没了那个软和的像玩偶般的小人。
这对梁吟而言需要太久的时间来习惯。
也可能永远习惯不了。
因为身体不好又逢换季,之前月子病的旧疾复发,连多走两步路,多吃两口东西都会因为气血俱伤而感到疲累。
钟疏已下了班就来看梁吟。
想带她出去走走。
可她哪里都不想去,整天将自己闷在屋子里,连行尸走肉都不如。
有一回钟疏已晚上过来,开门进来没见到人,找了一圈在阳台上看到昏厥了一整天的梁吟,把人叫醒,她却无奈地笑,用拳头捶自己。
“不好意思,早上晾衣服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吓到你了吧?”
深知这样下去不行。
一定要带梁吟去看医生,钟疏已约了熟悉的医生,生拉硬拽着把人带过去。
春天到来,街道两旁开了花,空气里都是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窗洒落在梁吟身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像是永久地留在了那场失去女儿的雨里。
坐在中医馆,梁吟蔫蔫地抬起手,由着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把脉。
她的身体。
她很清楚。
但结果还是超出了预料。
回去路上,连钟疏已都罕见地沉默了,这段时间都是她陪着自己,梁吟清楚不能再这么下去,自己实在给她添了很多麻烦。
“我会振作起来的。”
小起还活着,只是不在她身边了而已,最起码她要活到小起成年。
“我不需要你振作,你要颓废多久,难过伤心多久都可以,我有钱,我养你!”钟疏已踩下刹车,将车停在红灯路口,“但我不许你再糟践自己的身体,今天起必须好好吃药吃饭。”
也不管梁吟答不答应。
钟疏已没有问过她的意见,直接调转车头,将车开到了一所贵族学校门口,恰好是放学时间,校门口停满了豪车,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孩子被保姆司机接上车。
小起和昭昭就在其中。
贺父给小起拨了贴身照顾的年轻保姆,陪她上下学,细心照料她的饮食起居,穿衣读书,两个孩子身边分别配了两名保镖。
一前一后上了车。
上车前。
小起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期望的目光又变得失望,以前这个时候,妈妈都会来接她,每天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