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迅速拿纸巾清理着脸上的水,可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没等哭够。
房门被敲响:“梁吟,经理让你去一下。”
*
“对不起丛舟。”
一上车,叶婉清便温声道歉,她自惭形秽,“我本意是想让昭昭和妹妹见个面……何况那也是你的女儿,梁吟不答应,我就想给钱。”
“婉清。”
雨刮器扫走挡风玻璃上的雪水,贺丛舟望出去,视野清晰,白雪皑皑,“你是好心,但梁吟不会要我们的钱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叶婉清不解。
贺丛舟紧握方向盘,“我给过她钱,她没收。”
在贺丛舟视线之外的地方,叶婉清默默暗下了眸子。
她问过琴姐。
知道了梁吟去金茂府的房子里做过卫生,但也仅限于此,没想到他们私下的接触已经这么深。
“原来是这样啊。”叶婉清温声笑笑,“你也是,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害我闹出笑话,梁吟一定对我有敌意了。”
车停在酒店附近。
这个位置刚巧可以看到大门的位置,人来人往间,似乎是梁吟换下了工作时的制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婉清张望到,“那不是梁吟吗?她下班了?要不我去和她道个歉吧?”
风雪里,梁吟用一条旧围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顶着剧烈的冲击力,她迈步向前,像冬日里被雪压弯的枯枝。
贺丛舟眉心蹙起,心口跟着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
但嘴上仍然不留情。
对她留情,就是对婉清的残忍。
“是她自己不识好歹,不用管她。”
*
下午两点梁吟回到住处。
领居大婶下楼倒垃圾,正巧与梁吟撞上,“哎,这个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上班了吗?”
“被辞退了。”
梁吟说得轻描淡写,满不在乎。
毕竟这样的事不是头一遭了,但凡一份工作稳定下来,就会有人将她被拘留过的事情透露出去,害她被辞退。
知道是赵家人在背后搞鬼,但无可奈何。
关上房门,梁吟坐在黑黢黢不见光的房内,从头冷到了脚,耳边还回荡着叶婉清那番话。
“你明知道丛舟娶你只是想让我死心,你还和他结婚,这不算第三者算什么?”
“你或许觉得丛舟把昭昭给了我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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