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搓热。
搓到白皙的皮肤下泛起丝丝血色。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镜面里不知何时多了另一个人,贺丛舟面孔精致,棱角分明,目光偏冷时多了几分锐利。
探究的眼神从清透的镜子里折射到梁吟狼狈的脸上。
“拿去。”
贺丛舟递了手帕过去,这份好意多多少少是有同情在的。
梁吟没要。
随手扯下偏硬质地的擦手纸擦干皮肤,“……刚才,谢谢。”
不管怎么样。
这是基本礼貌。
又点了点头,她疏离道了句,“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说完便匆匆朝着电梯间的位置走小跑过去。
垂眸看着没被拿走的手帕,贺丛舟唇角不悦地撇下,他记得梁吟以前对他的东西很珍惜。
连一只坏掉的手表、扯掉的纽扣,还有淘汰的钥匙等等都要拿走珍藏。
当时他不解又嫌弃地问过:“你是有收集癖吗?”
梁吟那会儿才二十岁。
美好,烂漫,鲜活。
不管遇到什么挫折,脸上都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也会她反抗不公和骚扰,一身侠气,还会留意法学院里那些家境贫困的学生,匿名地给予适当帮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陌生男人的手已经爬到了身体上,竟然毫无知觉般忍受着。
天晓得那一刻他有多恨铁不成钢。
可看到她一脸淡然地走开,连他给的手帕都不要,那股子熟悉的闷堵感便再次涌了上来。
捏紧了手帕。
似发泄般,贺丛舟随手一丢,扔进了垃圾桶里。
梁吟刚到楼下便被通知领班让她去一趟。
顿感不妙,敲开办公室的门一看。
果然刚才的钱总也在。
“你过来。”领班站在钱总身边,掉头哈呀,回头叫梁吟时语气极差。
“钱总,你看是不是她?我立刻让她给你赔礼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钱总侧眸在梁吟身上瞟了眼。
刚在贺丛舟身上吃了鳖,气无处发,可不是只能来找源头了。
“就是她!”
钱总俯身狠狠按灭香烟,“毁了我一单大生意,今天这事处理不好你们酒店以后都别想从我手上挣一分钱!”
“您看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