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问，章雪鸣和卓翼宸亦是同时开口。
话出口，四个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言难尽。
章雪鸣看看卓翼宸那双似乎黯淡了许多的灰蓝色眼睛，又看看裴思恒有些浮肿的眼皮，心虚地低下头，乖巧道歉：“对不住，阿宸、二师兄，我以后再不拉你们玩这种吓人的游戏了。”
卓翼宸习惯性地想要拉住她的手，跟她说没关系，这不是她的错，告诉她不管什么游戏，他都愿意陪她一起玩，却又蓦地想起父兄的告诫，没能伸出去的手在身侧悄悄握成了拳头，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没……”
“嗐，多大点事，也值得小师妹你这么正经道歉。”裴思恒爽朗地笑起来，压根没发现自己打断了卓翼宸的话，还浮夸地拍拍胸口，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自嘲道：“你没当面笑话师兄我胆子小，玩个游戏都会被吓得睡不着，我就谢天谢地了。”
章雪鸣循声扭头朝裴思恒看去，被他的话逗得眉眼弯弯。
卓翼宸看着章雪鸣的侧脸，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还好意思说！”裴思婧嫌弃地抬手拍了弟弟的胳膊一下，为了宽乖乖小师妹的心，便顺着弟弟的话说道：“我看你不是玩游戏被吓到做噩梦，是装了一肚子西瓜汁才睡不安稳的吧。”
裴思恒会意地冲她眨了眨眼睛，笑着抬手竖了个大拇指给她看：“姐姐英明，什么都瞒不过姐姐的法眼~”
裴思婧拉着章雪鸣转了个身：“行了，不闹了，吃了早饭我们就该出发了。”
裴思恒连忙抓住卓翼宸的手臂，拽着这个不知为何突然沉默异常的好兄弟快步跟上去。
灯笼的光将四个少年的影子投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拉得长长的。
卓翼宸垂眸注视着地上那两道似乎因为他而连接起来了的影子，听着章雪鸣发辫上的小铃铛一步一响。
他悄悄将自己那几根也缠了细银链子小铃铛的发辫勾到胸前来，亦是一步一响，如同回应，一路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