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头钗。
一对温润通透的羊脂玉镯。
还有一个雕工精美的翡翠环。
张癞子激动得浑身抖。
财了!
他不管不顾,揣着东西就朝城里最大的当铺跑去。
当铺的掌柜是个老人精,接过东西只看了一眼,心头便是一跳。
那凤头钗的尾端,刻着一个极小的“林”
字。
他想起最近满城风雨的林府失窃案,不动声色地收下东西。
“客官要当多少?”
“五百两!
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张癞子叫嚣道。
掌柜笑了笑,爽快地点了五百两银票给他。
“您拿好。”
张癞子拿着银票,得意洋洋地走了。
他前脚刚走,当铺的伙计后脚就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林府。
张癞子没去还债。
他捏着银票,又一头扎进了赌场。
他没现,几个小乞儿,像影子一样,远远跟着他。
也没看见,当铺的伙计,是如何进了林府的大门。
赌场里,乌烟瘴气。
张癞子一把将银票拍在桌上,吼道:“下注!
全压大!”
他忘了还债,忘了被剁手的威胁。
他只想着,一夜暴富。
就在张癞子杀得兴起的时候。
赌场的门被一脚踹开。
林府的管家林安,带着当铺掌柜和一队家丁,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就是他!”
当铺掌柜一指张癞子。
家丁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将他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说!”
林安一脚踩住他的手。
“去当铺典当的东西,从哪来的?”
张癞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声求饶。
“是……是捡的!
我真是捡的!”
林安冷笑。
“捡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他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张癞子疼得惨叫,情急之下,大喊起来。
“你们不能打我!”
“我姐夫是丁兴!
是丁大人!”
“你们敢动我,我姐夫饶不了你们!”
“我没偷!
是捡的!
真是捡的!”
林安的脚下一顿。
丁兴?
他想起近日常听到的风言风语。
说丁兴抱怨给太傅的孝敬太多,压得他喘不过气。
又说丁兴早年与那妙手空空石穿云有些交情。
林安的脑中,瞬间闪过太傅在密室里找到的那枚铁片。
上面,正刻着石穿云的标记。
原来是他!
林安几乎立刻断定,是丁兴伙同石穿云偷了林府!
他一把拎起张癞子,回府禀报。
林石诣听完,坐在太师椅上,半晌没说话。
“丁兴……”
他有些不信。
丁兴是他从他手里买的官,对他向来忠心耿耿,如同一条狗。
狗,会反咬主人吗?
“太傅。”
林安躬身道。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林石诣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若是真的,连人带府,都给我封了。”
林安领命,带着人马,直接闯进了丁兴的府邸,闹得一片鸡飞狗跳。
丁兴穿着一身寝衣,被人从床上粗暴地拖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
反了!
反了!”
林安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一挥手。
“给我仔细地搜!”
结果,在丁兴书房里,真的搜出了另外几件密库失窃的珍宝。
“我冤枉啊!”
丁兴看着那些东西,如遭雷击,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