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瞎了。
“循儿!”
苏静心胆俱裂。
不远处的另一名黑衣人弯弓搭箭,冰冷的箭矢对准了在地上挣扎的郝循。
“噗——”
利箭穿胸而过,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郝循的身子猛地一僵,缓缓倒了下去。
最后一刻,他凭着熟悉的声音,‘看’向祖母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却再也不出任何声音。
郝循的挣扎,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静止了。
苏静呆呆地看着那支箭羽,兀自颤动。
“啊——!”
她出一声尖叫,猛地抽出旁边黑衣人腰间的佩刀,疯了一般冲过去。
鲜血喷涌,溅了她满身。
她扔下刀,踉跄着跪倒在郝循身边。
颤抖着手,为他合上眼睛,又小心翼翼地为他整理好凌乱的衣冠。
“把他……抱到床上去。”
她对黑衣人头领哑声命令道。
那头领嗤笑一声:“怎么?假祖母当出真感情了?”
他走上前,抬脚便要踩向郝循的尸身。
“林太傅可是恨透了御京王府的人,不如让兄弟们在他身上多捅几刀,替太傅出出气?让他死了也不得安宁!”
“你敢!”
苏静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怒气。
“你若敢动他,先皇密诏,你们一辈子也别想找到!”
黑衣人头领脸色一变,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挥了挥手,让人将郝循的尸体抬进了内室。
“带路吧。”
他冷冷道,“太傅的耐心,是有限的。”
苏静最后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缓缓站起身,像一具行尸走肉。
“跟我来。”
苏静带着黑衣人,在御京王的书房里找了半个时辰,终于打开了密库。
找到了密诏和象征御京王府的王剑毕方。
而林府密库里。
温弈墨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天子剑——止戈。
当年,她的祖父温淮陵带着安,魏,郝,三人结为兄弟,一起打天下。
温淮陵让匠人为他们打造了四把王剑,等将来一统天下之后,他们以剑号令军队。
温淮陵拿着天子剑——止戈,西凉魏家的是鹤唳,定远王安家的是参商,而御京王的则是毕方。
而这把象征无上皇权的天子剑,为何会出现在林石诣的密室里?
她猛然想起,当年皇太后曾说过,先帝驾崩前,曾见过林石诣。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疯长。
林石诣与当今圣上温明谦,他们的关系,绝非君臣那般简单。
“公子!”
可竹匆匆赶来,“外面都已处理妥当,我们该走了。”
温弈墨回过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把剑,放回原处。”
她冷静地命令。
“郡主,这可是……”
“放回去。”
温弈墨的语气不容置疑,“现在还不是动它的时候。”
可竹不敢多问,拔出天子剑,飞身而起,将其重新置入暗格。
温弈墨弯下腰,捡起地上那颗滚烫的血玉珠,紧紧攥在掌心。
“去找个隐蔽的角落,留下这个。”
她递过去一枚小小的铁片,上面刻着一个极隐蔽的“云”
字。
那是江湖上“妙手空空”
石穿云的独门标记。
旁人看不出,但以林石诣的老奸巨猾,定能现。
栽赃石穿云是明,嫁祸丁兴是暗。
她要让林石诣疑心生暗鬼,让他去查江湖草莽,而不是怀疑到朝堂之上。
更何况,她还答应过李阳歌,要帮她杀了丁兴报仇。
一箭双雕。
“郡主,东西太多,我们的人手……”
“先把轻巧的都带走,重的沉进护城河里,以后慢慢运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