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温明谦看着那图,脸上露出极度的失望与震怒。
“逆子!”
他一脚踹在太子大腿上,温弈修应声倒地。
“朕……朕竟生出你这等狼子野心的逆子!”
他闭上眼,仿佛痛心疾,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冰冷。
“传朕旨意,太子温弈修,德行有亏,构陷忠良,即日起,废黜太子之位,囚于上林院,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他看着伤心欲绝的太子,心里恨不得将这些逼迫着他处理太子的大臣都给砍了。
太子可是他的嫡长子,是他亲自教养长大的孩子。
不就是个御京王吗?
死了就死了。
他一个王爷还能比他的太子更重要了?
可现在形式所迫,他不得不给全天下一个交代。
只能暂时狠下心废黜太子,将他关到上林院,实际上也是保护他。
等过段时间,他给太子找个替罪羊,再重新给他太子的封号即可。
想到这里,他看向群臣,声音缓和下来。
“御京王为国捐躯,朕心甚痛。
着,以亲王之礼,厚葬。
追谥,忠武。
其爵位,由其孙郝循承袭。”
一场滔天风波,似乎就此被强行压下。
只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片刻的死寂。
西华门外,夜色如墨。
林石诣立于宫墙的之下,阴狠的脸在风灯的摇曳中,显得愈狰狞。
“传我令!”
他对着身后一众皇城司校尉,声音冷厉。
“安谈砚、魏然、无隅,此三人乃谋害御京王的同党,罪不容诛!”
“追!”
“凡遇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
铁甲铮然,数百名皇城司精锐向着三人逃离的方向,席卷而去。
京城的长街,瞬间被马蹄声与喊杀声撕裂。
“先生!
他们追上来了!”
安谈砚回头望去,皇城司的人正以惊人的度逼近。
“快走,到了南门就安全了!”
无隅低吼道。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取无隅后心。
“先生小心!”
魏然眼疾手快,猛地将无隅推开。
“噗——”
魏然闷哼一声,身子一晃,差点从马上栽倒。
肩头已是血色一片。
“魏然!”
安谈砚目眦欲裂。
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手中佩剑“呛啷”
出鞘,剑光如练,直面涌来的追兵。
“你们先走!
我来断后!”
少年将军的声音,在寒夜中掷地有声。
他一人一剑,竟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铁壁,生生挡住了皇城司的洪流。
剑光所及,人仰马翻。
“保护小王爷!”
就在此时,斜刺里杀出一队人马,是定远王府和西凉王府留在城中接应的死士。
他们以血肉之躯,为三人撞开了一条生路。
“走!”
一名浑身浴血的死士冲到近前,嘶吼道:“王爷有令,誓死护送小王爷出城!”
他拼死挡开一刀,背上却又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小王爷,快走!
去御京王府!
!”
他话音未落,另一名斥候打扮的死士策马奔来,脸上满是绝望。
“小王爷!
不必去御京王府了!”
“林石诣的人……血洗了王府!”
“郝循小世子……已经……已经遇害了!”
轰——
安谈砚和魏然的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们想起北苑那个明朗热情的少年。
在所有人都对他们这两个质子避之不及时,只有郝循,见到他们会与他们闲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