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
温弈墨抬眼看他。
在这座人人都戴着面具的皇城,一颗赤诚之心,竟然比万两黄金还要珍贵。
这样的人,是异类,也是……傻子。
可偏偏,她对这个傻子,生出了几分佩服。
“小王爷言重了。”
温弈墨接过那还带着体温的香囊和没封口的信,仔细贴身收好。
她朝可竹使了个眼色。
“告辞。”
两人转身,就要离开。
“夏昭斓。”
身后,传来魏然清冷如玉的声音。
温弈墨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旁边的可竹,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了。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魏公子还有事?”
魏然站在紫竹的阴影下,深青色的衣袍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手里的折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合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掌心。
一双深邃的眼睛,正静静地审视着她,像是要把她所有的伪装都剥开。
有趣。
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刚才她那一瞬间的停顿,还有她侍女突然的戒备,他都看在眼里。
她根本不是夏昭斓。
能知道夏钲女儿的闺名,还面不改色地冒充,她的身份……
恐怕比他猜想的,还要高。
魏然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没有点破。
“没事,”
他语气平和,“只是想提醒姑娘,夜深了,前路凶险,万事……小心为上。”
安谈砚也注意到两人之间无声的交锋,但他知道,魏然虽然面上看上去爽朗可亲,实际上心里比谁的防备心都重。
他会有此试探,也不奇怪。
温弈墨的心,沉了沉。
他分明已经看穿了!
刚才那一瞬间的迟疑,已经露了破绽!
“多谢魏公子挂怀。”
她回以一个从容的微笑。
无所谓了。
他们这样的人,本来就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的。
这场合作,本就是一场交易,本来也不需要信任做基础。
她微微点头,不再停留,带着可竹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墙外的黑暗里。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墙外,搜捕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虽然稀疏了些,但危险还没过去。
温弈墨压下去探查密库的念头。
今天已经打草惊蛇,又有信物在身,不能再节外生枝。
她没有走原路。
东边是正门,守卫森严。
北边是后院,路况不明。
她选择了西边——紧挨着宴会厅,人多,也最乱。
她需要一场更大的混乱!
两人轻巧地在假山回廊间穿行,很快,就摸到一间柴房旁边。
宴会厅里,丝竹之声未绝,宾客们因为此刻正惊魂未定,正被林石诣安抚着勉强维持场面。
没人注意到,西边角落里,一缕青烟正袅袅升起。
风助火势!
转眼间,烈焰就冲天而起!
映红了半边天!
“走水啦——!
!”
一声凄厉的尖叫,再次撕碎了虚假的平静!
火光熊熊,映透夜空。
尖叫声、呼喊声以及器物破碎的声音……
乱成了一锅粥!
林石诣气得脸色铁青,知道肯定是刺客余孽干的,可满堂的王公贵族,他总不能全扣下。
“快!
护送各位大人和家眷离府!
!”
混乱,成了最好的掩护。
温弈墨和可竹混在四散奔逃的人堆里,低着头,毫不起眼。
她抬起头,望向夜空中那作为路引的孔明灯。
那里,就是生路。
她紧紧抓住可竹的手,朝着孤灯指引的侧门方向,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