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太妃冯芮是皇帝的亲生母亲,这些年在宫里没少为难她。
不知道父王的仇,跟她是否有关。
总之,伤害父王的人,她都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酒楼厢房,冯简躺在床上,闭着眼,却毫无睡意。
母亲的离开,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与冯家的血海深仇。
窗外,毫无预兆的,冬雨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溅起阵阵涟漪。
他不过是个卑微的庶子,母亲更是身份低微。
幼时,府中那位高高在上的主母,便用八字相克,冲撞老爷,这等荒诞的借口,轻易将他,像一条狗一样逐出府门。
然而,即便被扫地出门,恶毒的主母仍未放过他。
那些追杀者的刀光剑影,母亲扑过来时惊惶的呼喊。
最后都定格在父亲的装聋作哑和无所作为上。
还有主母那视人命如草芥的残忍嘴脸,都历历在目。
他恨透了冯家!
可是,恨意过后,是无尽的茫然。
他身无分文,无权无势,他该往何处去。
这杀母的血海深仇,又该如何去报。
雨水声敲打着窗棂,也敲打着他沉入深渊的心。
次日,天刚蒙蒙亮,可竹就悄悄出了府。
她先是去城南的破庙,向附近的人打听。
后来又偷偷摸到冯府附近,花银子买通了几位知道内情的下人。
这事在城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竹打听下来并没费太多功夫。
很快,她就已经把前因后果摸清楚了。
等到最后一抹残阳隐入远山背后,可竹急忙赶回府里,,只为早点把她得到的消息告诉温弈墨。
府中早已点起了灯,屋檐下烛影摇曳,照得庭院一片通明。
之前温弈墨落水的事并没有骗得过唐念绮。
趁着今日温弈墨去了书院,她决定把可竹带来,问问她上次温弈墨怎么了。
可竹刚进府门,就被侍从带着进了大厅。
可竹刚进去,就见唐念绮正坐在主座上,神色严肃。
可竹上前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王妃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唐念绮闻声抬眸,神情温和,语气却格外严肃。
“嗯,可竹,今日我找你来,是有事问你。”
可竹有些心虚,难道王妃要追问上次郡主的事,她轻声回应。
“王妃请讲。”
唐念绮眼神凝凝,开口道。
“这几日,我见墨儿变化很大,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上次让你们搪塞过去,是我不想逼得太紧。”
“可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墨儿上次看起来像是哭了,我几乎没见墨儿掉过眼泪,除了想念她父王……”
唐念绮一顿,没再说下去,语气竟带着一丝不可察的哽咽。
“可竹,你实话和我说,墨儿是不是受了欺负。”
可竹眼神闪烁,说话也吞吞吐吐。
“这,王妃您多虑了,郡主聪明机灵,怎么会被人欺负?”
。”
唐念眉间的忧色并未消散,显然并不相信。
女儿是她在这世上最珍惜的人,如果真有什么闪失,她余生该怎么度过?
她神情严肃,语气渐渐沉了下来。
“可竹,是不是墨儿不让你说出来。”
可竹低垂着头,试图躲过唐念绮审视的目光。
“不是,王妃,我真的没有瞒着你。”
看到可竹这幅模样,唐念绮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她不再试探,而是直接搬出孟千放,企图施压。
“你若不和我说实话,我便去请你父亲来问了。”
听到王妃搬出父亲,可竹心里一紧。
父亲向来严厉,她自然害怕,但更不愿背叛温弈墨。
她猛地跪在地上,语气坚定。
“王妃明鉴,奴婢真的不知道。
就算是父亲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