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声都像是直接敲在万馥的太阳穴上。
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将女人佝偻的背影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她齐腰的长发随着剁砍的动作起伏,发梢沾着白天万馥未曾看见的血色污渍。
“哆!”
又是一声闷响。
锋利的刀刃砍在空无一物的砧板上,却深深楔入木头,细碎的木屑飞溅。
万馥躲在门框之后,屏住呼吸,又无声地向前挪了半步。
剁砍声戛然而止。
女人的头猛地一颤。
下一秒。
她的脖颈骤然扭转,齐腰长发在空中甩出一道残影,头颅像是被无形的手扭动般“刷”地转了过来!
万馥甚至听见了颈椎骨节错位的“咔咔”声。
然而,那张脸已经正对着她。
她的长发垂落,遮住半边脸颊。
而剩下的半边,眼睑如幕布般缓缓掀起。
没有眼球。
只有两个漆黑的窟窿,深不见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剜去,边缘还残留着漆黑的、仿佛干涸血迹的痕迹。
它们直勾勾地“盯”着万馥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黑暗,看进她的骨髓。
万馥的呼吸骤然凝滞,肺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
“饭、饭……”
沙哑的声音从她咧开的嘴角挤出。
“……在做。”
女人保持着这个扭曲的姿势,枯瘦的双手在砧板上疯狂抓挠。
指甲刮过木纹,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但那双手无论怎么捞,都捞不到肉块。
她的动作越来越急,手上抓挠的动作越来越狠戾,甚至都暴起了青筋。
“肉呢……我的肉呢……”
她的呢喃越来越急促,声音从低哑的咕哝逐渐拔高,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尖啸。
“我的肉呢!!!”
砧板被她掀翻,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女人猛地转身,长发狂乱地甩动,空洞的眼窝死死“叮”着万馥所在的方向,双手猛然向前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