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大亮,白大夫还在睡。
小顺子坐在床边看书。
昨日在书房中白大夫掏出参军杂事记录的那个花瓶中,小顺子又掏出一本杂事记录,记录的是白大夫和长卿在开平卫的一些事情。
这本记录就在这里,白薇还骗自己在百福饭庄,她就是想溜出去,借口真多。
媳妇的秘密一向都很多。
我会一点一点都挖出来的。
“家里还是老样子,只是父母老了。
他们很喜欢长卿,但是长卿不愿意认他们做干爹干娘,说以后有机会用其他方式改口,爹爹娘亲没有说话,只是笑,我不明白认干爹干娘还要分早晚吗?难道他非要有了官职才要认?
长卿陪着我在祠堂跪了一夜。
祖母没有怪我,反正我和她一直不亲近。
只是不知道祖父在阴间是否生活的好。
那些军爷喜欢看星星,他们都说死去的亲人会在天上看着我们默默守护我们。
不知道我在看星星的时候,祖父是否正在看我。
胡家男儿走仕途,女儿要扬光大祖业。
我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去学医。
这几日师父一直住在胡家,教了我和长卿一些保命功夫。
他好像很厉害,父母听了他的话,没有让我认祖归宗,对外不再承认我的身份,我就这样从胡熙雪变成徐熙雪,师父说这样日后会对我和胡家有好处。
如果师父厉害,那是不是我更厉害?毕竟师父是我硬要认下的。
临走时娘亲再三叮嘱让我好好养马,爹爹再三叮嘱长卿不要冒进等长大些在挣个军功。
下次回家探亲,不知道何年何月。
在家待了几天,终于明白当兵的意义:山河仍在、国泰民安。”
“我和长卿都9岁了,据说杜振轩就是1o岁上了战场。
我和长卿习得武艺,练得一手好枪法,力气大的很,我们不想等到1o岁,等有合适机会了,我们要上战场,而不是躲在远处射弩箭。
因为做夜不收,我们很快对开平卫这一带的环境、地理都熟悉了。
这一两日会有一场伏击,长卿我俩商量了一下,我们要参与这次的伏击。
面对鞑靼的彪形大汉,我俩决定不能单独作战,要协助他人作战,还讨论了不同场景下如何协助他人而不拖后腿。
我知道我和长卿都渴望摆脱过去的阴影,只有走向另一条道路,才能遗忘过去。”
“本来不想提笔的,可是怕以后一瞬间没命,来不及让父母了解更多的我,所以还是提笔了。
上次伏击战很是惨烈。
尽管我们对伏击做了很多准备,但是还是低估了敌军,他们很快就来了支援,听说是另一伙人凑巧在不远处,所以他们就来支援了,这点变故让我们措手不及,处于下风,勉强与鞑靼人打个平手及时撤退。
看来还是要好好学习兵法,才能有完全应对之策。
谋略周全,才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我想我和长卿没有拖后腿,只是身临其境时才现战场上瞬息万变、刀剑无眼、血腥、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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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比我们过去经历的都要残忍。
我只记得血液沸腾,那久违的杀人快感和满足感,让我无视生死。
爹爹娘亲,你们不知道,我和长卿没有流浪那么长时间,我们有一年的时候在叛军手上,小心翼翼的过着日子。
或许是认识一些字,又靠着吃死尸从死人谷里活下来,我和长卿被叛军培养成杀神,杀神就是杀人工具,我们无恶不作,如何杀人、审讯,都是我们要学习的。
冷漠,是我们活着必须学会的东西。
但是在战场上,我仿佛看到杀神时的我,我讨厌那样的我,可是我享受那种杀戮。
我迟迟不肯提笔,是因为长卿为了保护我被一箭射穿左肩,血液迸射出来喷了我一脸,只见到长卿倒下一动不动,我的视野里瞬间都是红色,大脑空白一片,他们说我跟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