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美斯文的脸庞上,眸子落在空气中,脑海中,则不断回闪白日经历的画面。
从心头焦躁,去请卦师,再到与娘亲一同满怀希望地请占卜,再到失望后的峰回路转。
猛地有了调查的方向,再然后,则是祖父神奇地从疯癫中清醒过来,后面更下令,送去大量饭菜,几乎吃下去一头牛。
而这一切,都与那个名为“李安平”的,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卦师有关。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裴秋苇轻声自语,心中是无限的好奇。
除此之外,则是疲惫与如释重负。
事实上,这些天她的压力极大,一方面的担心父亲与大哥的去向,另外,则是忧心长房未来。
谁也不知道,若父兄迟迟不归,其余的二房、三房等等叔伯们,会如何。
但只凭借自己与娘亲,是绝对难以支撑的。
直到现在,那股焦躁与压力才卸下了大半,不只因为有了调查方向,更因为祖父的变化。
只要祖父还在,她与娘亲也就有面对疾风骤雨的底气。
而人在神经绷紧时,往往不会觉得累,反而恰是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得以舒缓,那股精神的疲惫才格外浓烈。
需要排解。
“唉。”轻轻吐了口气,裴秋苇关上了窗子,轻轻解开外袍,只穿着丝绸睡衣,爬上了垂挂帷幔的床榻。
将一个软枕靠在腰身后,她抬起青葱玉指,从枕边的一摞国师文集中,抽出了一册风月话本,借着烛光翻看起来。
作为江南第一才女,外人只道她气质风雅,腹有诗书,但并不知道大才女也热衷去看民间流传的风月。
这时候,她剪水双瞳迎着烛光,目光灼灼盯着劣质纸上一行行粗鄙的文字,读到动情处,会在书中的一些插图页停留许久,呼吸渐渐急促,耳垂脸颊泛红,双腿扭捏摩擦,右手自行滑入小衣……
“咚!”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外头传来李湘君温婉柔和的声音:
“女儿,睡了么?”
裴秋苇一惊,忙慌张地将手中的合拢,塞在褥子底,然后整理了下衣襟,也没下床,便细声细气道:
“娘……还没,有事么?”
吱呀门开。
披着浅紫色长裙,头戴金步摇,风韵十足的美妇人缓缓走了进来,然后看了眼坐在床上,云鬓散乱的女儿,怔了怔:
“你发烧了么,怎么脸这样红?”
裴秋苇嘴角抽搐,道:“天气太热。”
“天气热怎的不开窗……”李湘君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