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牢房中陷入沉默,只有浪十八自顾自吃喝的声音。
汤国公还在外头等待,赵都安也不好多呆,知晓了前因后果的他站起身,欲言又止。
浪十八好似明白他想说什么,微笑道:
“大人速速离开吧,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因这一顿酒,惹得曹茂迁怒。”
不……我已经惹完了……赵都安说道:
“有什么话要我带出去么?”
浪十八呆了片刻,摇了摇头。
他早已没了亲人朋友,若说熟人,只有一个霁月,但俩人最多属于狱友关系,倒也没什么深厚交情。
如此说来,等斩首后,怕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赵都安叹息一声,招呼牢头进来关门,转身往外走。
……
等他走回地面,就看到黄侍郎翘首以盼。
“赵大人您办完事了?”黄侍郎堆笑。
赵都安点点头:“国公呢?”
黄侍郎道:“汤国公说在外头等你,曹副将已经离开了,怕是去禀告曹国公。”
赵都安点了点头,并不在意。
他早已是孤臣人设,债多不压身。
以他的身份,一句口嗨而已,曹茂再不高兴,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和他开战,何况这里可是京城,是他赵阎王的地盘。
手里有兵马的曹茂是国公,手里没兵,赵都安都懒得搭理他。
“赵大人……”黄侍郎见他浑不在意模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终于还是说道:
“你我同朝为官,按理说,本该忌讳交浅言深。不过我还是想给赵大人你提个醒,纵使您不忌惮曹国公,但也没必要闹得太僵。”
赵都安淡淡道:
“浪十八曾是我的护卫,按军中的规矩,本将军下属被捕,总该问明原委,否则传扬出去,本将军连自己的下属都护不住,如何服众?”
“这……”黄侍郎噎住,憋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
“只是个护卫罢了。”
显然,这位刑部侍郎也知道一些内幕。
在他眼中,区区一个没名分,见不得光的死士,何必在意?
莫说您赵大人与这浪十八只是“露水姻缘”,便是从太子手中接过来此人,豢养为宫廷死士的陛下,不也没说什么吗?
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