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就要扑向项远山。
“锵!”
两柄长刀交叉,拦在了他的胸前。
是项远山的护卫。
刀锋冰冷,紧贴着他的脖颈。
项远山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年轻人,别这么冲动。”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李季,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无用的垃圾。
“对了,忘了告诉你。”
“李福永,不,现在应该叫李世子了。陛下已经下旨,恢复他王府世子的身份,不日便会昭告天下。”
“还有靖王府的那位小郡主,赵灵。”
项远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陛下已经重新赐婚,将她许配给了真正的世子殿下。”
“你的未婚妻,马上就要变成你的嫂子了。”
“你说,这世上的事,是不是很有趣?”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李季的心脏。
项远山欣赏着李季脸上那痛苦、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好享受吧,你这只被陛下亲自赦免的妖孽。”
说完,他再也不看李季一眼,转身,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向宫外走去。
那些方才还叫嚣着要将李季千刀万剐的官员们,此刻正像一群哈巴狗一样,围在项远山和太子的身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他们形成了一股洪流,一股庞大到足以碾碎任何阻碍的权力的洪流。
李季站在原地,看着那道洪流浩浩荡荡地远去,最终消失在风雪之中。
周围,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漫天风雪里。
寒风卷着雪花,刮在他的脸上,像刀子一样疼。
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冷。
一种刺骨的,深入骨髓的寒冷。
项远山说得对,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今天在陛下面前,看似以命相搏,逼得皇帝收回了成命,保住了一条狗命。
可实际上,他输得一败涂地。
他的敌人,毫发无伤。
太子依旧是太子,项远山依旧是宰相。
他们掌握着权势,掌握着舆论,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
他们想弄死自己,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