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家之长,此法大善!
老夫附议!”
“周博士思虑周全,确是两全其美之策。”
李教授立刻跟进,脸上哪还有半分争抢时的急切,只剩下一派学者风范。
“我没意见。”
“就按周博士说的办。”
转眼间,刚才还面红耳赤的几位,立刻变得一团和气,谦逊有礼,变脸度之快,再次看呆了旁听的学生们。
“学到了吗?”
一个男生木着脸,对身边的同伴说,“这才是真正的……学术情商。”
他的同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光要会做学问,还得会端水啊……”
周硕见局面已定,微笑着向几位老先生颔致意:“那就辛苦诸位先生了。
具体事宜,可否容后再详谈?今日答辩已久,不敢再多耽误各位先生的宝贵时间。”
他这话说得漂亮又得体,既拍了板,又给了所有人台阶下,还适时地结束了这场过于“热情”
的包围。
几位老先生心满意足,又寒暄了几句,这才陆续散去,各自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序言要如何下笔才能既显功力又不落窠臼。
刘清澜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始终落在被一众泰斗围在中央的周硕身上。
看着弟子从容不迫地化解争端,提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他嘴角不由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意。
欣慰之余,一抹难以察觉的惭愧悄然浮上心头。
作为导师,自己在文学创作和书法技艺上确实倾囊相授,但在学术圈复杂的关系网和隐形的斗争中,却鲜少能给周硕什么实质性的帮助,甚至之前周硕还因此受到他们这一派系遗留恩怨的牵连。
他向来不擅此道,甚至有些刻意回避这些。
如今想来,多少是有些失职的。
然而这份惭愧很快便被更大的欣慰所取代。
他看着周硕游刃有余地应对着那些连自己都要礼让三分的学界权威,举止得体,不卑不亢,既全了礼数,又守住了立场。
这份远年龄的成熟与智慧,显然不是任何人能教出来的。
刘清澜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年轻人早已不再需要他的庇护了。
周硕凭借自身的天赋与努力,不仅闯出了一片天地,更赢得了整个学界的尊重。
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似乎正在悄然生着某种转变,从指导与被指导,逐渐趋向于平等的学术对话。
也许,这就是古人所谓的“良师益友”
吧!
刘清澜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