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裹挟着众人穿梭在星海般的通道中,周身的温暖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厚的土腥味 —— 那是埋藏了千年的黄土气息,混着青铜锈蚀的味道,丝丝缕缕钻入鼻腔,让在场每个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气息…… 像是古墓里的味道。” 墨教授抽了抽鼻子,眼神骤然亮了起来。他这辈子钻过的古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对这种独属于地下陵寝的气息再熟悉不过,只是眼前这股气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厚重、古老,仿佛带着大秦帝国的磅礴气势,压得人心里发沉。
话音刚落,光柱猛地一收,众人脚下忽然传来坚实的触感。眼前的景象褪去了星空的虚幻,露出一间规整的方形耳室 —— 耳室四壁由青灰色的城砖垒砌,砖缝间填着糯米石灰浆,历经千年仍严丝合缝;墙壁上绘制着彩绘壁画,虽有部分剥落,却仍能看清画面上的内容:身着玄甲的士兵列阵而行,手持戈矛的侍从簇拥着一辆青铜马车,马车上端坐的人影头戴帝冕,虽面容模糊,却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严。
“这壁画…… 是秦代的风格!” 杨教授快步走到壁画前,手指轻轻拂过画面边缘,语气里满是激动,“你看这线条,粗犷有力,配色以黑、红、金为主,正是秦始皇陵陪葬坑壁画的典型特征!还有这些士兵的甲胄样式,跟兵马俑身上的甲片纹路一模一样!”
诸葛家少主也凑了过来,目光落在壁画角落的一处刻痕上 —— 那是一个小小的 “郦” 字,刻得极浅,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字…… 像是郦道元的‘郦’。” 他皱着眉头思索,“史书记载,郦道元曾考察过秦代遗迹,难不成他当年也来过这里?”
刘家老祖拄着拐杖,走到耳室中央,目光扫过地面。地面上铺着一层平整的青石板,石板中央有一道细微的缝隙,缝隙中隐约透出一丝微弱的金光。“别光顾着看壁画了。” 他用拐杖轻轻敲了敲石板,“这石板下面,恐怕藏着通往主陵的路。”
黑虎立刻上前,蹲下身,双手扣住石板缝隙,猛地发力。只听 “轰隆” 一声闷响,青石板被他掀翻在地,露出一个深约丈许的洞口。洞口下方是一道陡峭的石阶,石阶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长明灯,灯芯泛着幽绿的光,将石阶照得隐约可见。
“我先下去探路。” 项羽凡握紧腰间的佩剑,纵身跳入洞口。他的脚步轻快,沿着石阶往下走,每走几步就回头报一次平安:“石阶没问题!墙壁是实心的!下面有光!”
众人紧随其后,沿着石阶往下走。越往下走,那股古老的气息就越浓郁,长明灯的幽绿光芒映在每个人脸上,显得格外诡异。走了约莫百十级石阶,前方忽然开阔起来,一个巨大的甬道出现在眼前 —— 甬道足有两丈宽,高度能容三人并排站立,甬道两侧每隔十步就立着一尊青铜人像,人像高约丈二,身着玄甲,手持长戟,面容威严,双目圆睁,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这些青铜人像…… 跟兵马俑的风格很像,但做工更精细。” 墨教授走到一尊青铜人像前,仔细观察着甲片上的纹路,“你看这甲片的连接处,用的是错金工艺,在秦代只有皇室仪仗才能用这种工艺!这地方,绝对跟秦始皇陵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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